11. 第 11 章(2 / 2)

裴一遠傾身扶起她的肩膀,從貴妃椅上拿過一個軟枕墊在腰部將人靠好後掖好被角,隨手撩起衣袍在圓香幾上坐下。

阮卿抬眼,哀怨地瞪著他的眼睛。

“……”

裴一遠輕咳兩聲。

“做什麼。”

“頭發。”

“壓住了。”

裴一遠順著腰後看去,隻見一綹烏黑的長發順著軟枕卷了進去,一靠下去便扯著疼。

“……”

“抱歉。”裴一遠把軟枕擺好,重新坐了回去,自顧自給自己倒了壺茶,一口悶儘。

“你彆喝我茶。”阮卿涼涼道,“糟蹋東西。”

裴一遠挑起眉,打開茶壺蓋子嗅了嗅,挑眉問:“是嗎?”

“是。”阮卿肯定道。

外頭陽光正好,透過檻窗灑進幾線棋盤狀的影子落在錦被上引了阮卿的視線,她幽幽落在窗外透進的陽光上,忽地道:“那江南不知是個什麼風景。”

裴一遠手上一頓,旋即輕笑一聲:“有什麼直接問便是,沒什麼不能說的。”

“哦?”阮卿收回視線落在他身上,偶然望見他喉結側一顆細小的黑痣,隨著話語上下滾動,她斂起薄薄的眼皮,笑,“那將軍說來與我聽聽。”

“江南水患日益嚴重,朝中無人,就是這樣子。”

“就這樣?”

“嗯。”裴一遠沒骨頭一般倚在床柱上,勾起唇角,“對,就這樣。”

“不止吧。”阮卿睨他一眼,“國庫還有錢?”她輕笑,“所以現在是急著給我兄長定罪敲出劉昊失蹤的百萬白銀?”

裴一遠表情漸收,抿起唇角:“並無。”

“哦,那是堵還是疏?”

裴一遠歎了口氣,抓了把頭發有些挫敗地坐在圓香幾上:“皇帝的意思的,賦稅。”

京城風雨驟來,天色忽變,一輛樸素的馬車從悄然從西華門入了宮,徑直入了慈寧宮。

章太後將才準備小憩,就聽宮人傳報說阮小姐來了,急忙梳洗喚了人進來,隻見阮卿蒼白著一張小臉,寬大的衣服套在薄薄的身子幾乎脫了形,讓她好一陣心疼,急急拉了人坐下,喚了茶水才見到身後跟著的裴一遠。

“怎的不多躺躺,你身子本就先天不足,萬一落下病根就不好了。”章太後視線滑過裴一遠,關切地落在阮卿身上,眼裡的心疼幾乎要溺出來。

阮卿溫和一笑:“聞佛祖召見,我心急切,這便醒了來找太後娘娘了。”

裴一遠垂下眸子,看向腰肢直挺的阮卿,月白的衣服下麵是層層包裹的裹簾。

聞言,章太後果然麵色一變,急問道:“可是有什麼大事?”

“我昏迷中夢見嬴魚騰水、化蛇穿行、九嬰肆虐、天吳爭地①,隻擔心江河事變,內心不安,紫微星變,天市垣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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