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硯洲拍了拍她的發頂,“大哥可還好?”
“還行。”阮卿撓撓下巴,“回來之後沒與大哥通信了,不知那知州審的如何。”
“無礙,我到時問問。”阮硯洲頷首,“都安排好了,陛下要見你們。”
“好。”阮卿應道。
兩人隨意收拾了一下,便坐著馬車從側門低調地到了宮門。
皇帝並未召見阮硯洲,因著他目送二人進去之後便驅車離開了。
一個麵生的小公公早早等在這,在前麵給他們帶著路,揣著手,時不時地往他們身上瞥,觀察打量的視線讓阮卿不適地皺了皺眉。
裴一遠眯著眼打量了一會,忽地伸出手將阮卿的手包在手心裡,少女性子硬,手上卻意外的軟,他不住捏了捏。
阮卿眯了眯眼,“你彆得寸進尺。”她做了這麼個口型。
換來裴一遠咧嘴一笑。
“……”
阮卿轉開視線,不欲理他了。
皇帝心機深沉,上次在禦書房裴一遠那話他根本就沒全信,又或者說,他不希望看到阮裴兩家聯手。
行過一個小花園,池塘裡荷花開得正盛。
一個穿著蜀錦衣著華麗,雲鬢花顏的宮裝女子帶著宮女在旁喂食,手裡魚食驟然灑下,惹得裡頭所有錦鯉爭搶不休,一旁年紀不大的宮女湊著臉上去瞧,驚呼不斷。
她側過臉,露出一張美麗而驚豔的側臉,好看的唇角微微彎起,眼眸流轉,輕瞥對上了阮卿的視線。
是柳盈。
這是他們早就說好的暗號,哥哥那事,若成便喂魚,若不成便隻從這花園路過。
這麼看來,起碼有一個好消息。
阮卿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跟著那小太監繼續往裡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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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到禦書房,張公公進去通報了聲,便將他們帶了進去,這回倒是沒有在外麵等許久,裡麵也沒有那個討嫌的美人。
阮卿心底撇嘴。
為老不尊。
她可沒忘這老皇帝打探自己婚配的事。
煩。
皇帝正在桌前批著奏折,未曾開口,他們便在一旁站著。
一炷香過了,皇帝陡然抬頭,表情顯得有幾分意外:“朕都忘了你們來,瞧著朕批這些奏折都忘了時間。”
假的。
阮卿心裡想著,手上規規矩矩行了一個禮。
“起來起來,你們可是朕的大功臣啊,行什麼禮。”皇帝將他們扶起來,指著桌上那些個堆成山的奏折,頭疼狀,“看看,這群人,亂七八糟的奏折說不出個所以然,朕是頭昏腦脹的。”
裴一遠拱了拱手,關切道:“陛下龍體重要。”
皇帝嗐了聲:“不說這些了,說說吧,彭州是個什麼情況。”
裴一遠細細說了,隱去了姑蘇那吃人的事,隻說沒有官府管轄已經癱瘓了。
聞言,皇帝沉吟一番:“倒是好法子,你想的?”
裴一遠搖頭:“非也,是阮卿和她大哥阮崇之一起想的。”
皇帝了然,視線在阮卿身上上下掃過,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朕說你這打仗的腦子哪能想出這種治國的好法子。”
“……”’
裴一遠笑容不變。
宮人將茶奉上擺好,上好的龍井,霧氣騰騰茶香四溢。
“朕上次誤會了崇之,想來真是讓我大周折損了一名精兵啊。”皇帝歎聲道,“你哥哥在那邊可好?”他問阮卿。
“家兄很好,勞陛下費心。”阮卿不卑不亢地說著,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