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他抱拳行了禮,“大少爺送回來的人在密室裡審著了。”
“不肯說?”阮卿挑起眉,她知道唐七的審訊手段,那知州不過一個軟骨頭,居然能扛這麼久,真是意外。
“是。”唐七垂下眼。
“留條命就是,不用問我。”阮卿托著腮,彎眸一笑。
唐七頓了頓,手指微蜷,“是……”他似乎是上前了一步,“小姐,您的嘴……”話還未說完就對上了阮卿深處冷然的眸子,他話音頓住,垂下手,“抱歉,唐七越界了。”
阮卿輕聲一笑,“我又未曾怪你?怎麼這麼緊張?”她像是隨口一說般,轉而換了話頭,“那知州性子軟弱,不肯說無非就是後頭有更可怕的等著他……”阮卿拖長了語調,忽然一笑,“是了,我記得大哥不是將他那些妻妾子女都一起送來了麼。”
點到為止。
她話落下,言笑晏晏地看著唐七的眼睛。
唐七呼吸微窒,“是。”說完便腳步慌亂地離開了屋子。
半晌。
“嘩啦”
是什麼東西落下的聲音。
“什麼人!”這動靜引來了護院的侍衛。
腳步聲紛雜,跑到了發出聲音的地方。
“奇怪……這掃帚怎麼倒了。”
……
阮卿扯起嘴角,蓋滅了燭火。
-
翌日。
阮卿還未睜眼,耳邊便是裴一遠的聲音。
“醒醒。”
“……”
阮卿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上他的後腦勺。
冷著臉睜開了眼,“滾出去。”
“嘶……”裴一遠揉揉頭,“正事。”
“滾出去。”阮卿聲音仿佛含著寒渣子,冷冷看著他,“我要換衣服。”
“……”
裴一遠又摸了摸後腦勺,偷偷勾起唇角,走了。
過了許久,阮卿才慢吞吞地從床上起來,喚了人送洗漱的青鹽來,旁邊侍女給她梳著有些亂的發髻。
半個時辰後,芳菲苑的院門才在裴一遠麵前打開。
他咋舌,默默腹誹,好久。
阮卿坐在榻邊,用了兩口糕點,有些甜,又吃了半盞茶。
她慣來喜歡用飯的時候吃茶,父親大夫說了一遍又一遍,誰說都沒用,不吃茶就不想吃飯。
最後大夫沒了轍,開了養胃的藥,讓她隨餐吃了,權當補了邊吃飯邊吃茶的空。
裴一遠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般場麵。
他低聲喚了侍女去小廚房拿了藥膳來,然後上去奪了阮卿手裡吃了半口的茶。
阮卿還沒反應過來,嘴唇被茶水潤得濕亮的,呆愣愣看著他。
“什麼毛病,邊吃飯邊吃茶。”裴一遠說完將茶放到一邊,就見阮卿手上偷摸又要去拿,索性奪了回來一口悶了乾淨。
“……”
“這是我的茶,喝過的茶。”阮卿一字一句重申道,麵上不虞。
“嗯。”裴一遠視線落到她的嘴角,勾唇一笑。
阮卿:“……”
這登徒子。
話間,外頭侍女托著一小碗藥膳進來,端進來放在榻桌上,垂著眼出去了。
“先吃吧,邊吃邊說。”裴一遠道。
藥膳是溫好的,正好入口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