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湘婷點點頭,“她們平日裡對外的名頭是‘側室’,我要充當她們的女兒,所以我每一個都見過。”
難怪了。
外麵之所以沒有人知道劉岷側室長什麼樣,就是因為這個側室根本就不是固定的,她們對外輕紗覆麵,沒有人見過她們的真實麵貌,之所以傳出劉岷側室脖子有青色痕跡,就是因為那是文奕奕唯一暴露在外能夠區分開的東西。
阮卿手指在石桌上有節奏地敲打著,好一會問:“你知道阿芙蓉嗎?”
出乎意料,劉湘婷搖了搖頭,她隻是個深閨婦人,劉岷未曾讓她識得幾個大字,阿芙蓉這種東西早早被禁止了,她哪裡會知曉。
阮卿了然,換了種問法:“那那些姨奶奶為什麼會……偶爾精神狀態不好?”
“我隻知道是吃了東西,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劉湘婷道,“不是劉岷喂的,是送她們來的人喂的。”她又喝了口茶,這回將茶水一飲而儘,接著道,“是以前有一個人告訴我的,她說她沒幾天好活了,就都告訴我了。”
“你出嫁前?”阮卿淡笑道。
劉湘婷一愣,沒想到會被知道,她怔怔點了點頭,“啊,是……”
“她叫什麼名字?”裴一遠勾了勾手,喚來了先前的將領。
“陸嫻。”
“哪裡人?”裴一遠一邊問,旁邊將領一邊拿著一個小木炭在錦帛上記著。
“姑蘇人,家裡以前是做布匹生意的,後來沒落了。”劉湘婷道,“然後走勢不好,被人伢子賣到揚州,那老媽子見她好看,買來做了瘦馬,後來每兩年就到了劉府。”
話音落下,一旁的將領手上的木炭也停了下,裴一遠頷首,讓他查去了。
阮卿聽著這陸嫻的來曆,心裡有些異樣。
柳盈也是賣到揚州做了瘦馬,大周明令禁止的拐賣婦女兒童,怎的這事還是屢見不鮮,還是說,這個人伢子和幕後那人根本就脫不開乾係?
裴一遠對此也心照不宣。
“今天就到這裡吧。”他道,“你在這安心住著便是,缺什麼和侍女講。”
劉湘婷諾諾應了聲好,目送著他二人並身離開。
她有些出神,卻又被屋內驟然傳來的驚叫喚回了神思,忙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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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母今日不在,今日她心心念念已經快抱上孫子孫女的岑夫人借著中秋擺了宴,一大早就梳妝大隊人馬前去了岑府。
兒子輸了,我可不能輸。當時她是這麼說的,說完就領著貼身婢女出了門。
阮卿對此忍俊不禁。
兩人悠悠轉著到了後院那亭子裡。
阮卿上下望了眼:“這亭子有名字嗎?”
裴一遠睨了眼她:“又要取名字?”
“不行?”阮卿挑起眉。
“行,怎麼不行。”裴一遠歎一聲,“你便是想現場提個字也行。”他沒繃住笑了聲,“不過裴府上下沒名字的多了去了,你一一都要賞個名頭?”
聞言,阮卿冷哼一聲,步搖輕晃,手機搖著那天的團扇:“看心情吧。”她看著外頭開著盛的花,又道,“得進宮看看柳盈,陸嫻的事,和她以前說不定存在某種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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