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白日裡還好好的一家人,咋成了這幅模樣喔!”
“你們不覺著王金枝一回來,咱村裡就怪事不斷嗎?”
“這話怎麼說?”
那人又道:“你們怕不是忘了,老郎中都斷了江河叔快不行了,唉!她一回來,江河叔立馬就又行了!你們說怪不怪?
還有這裡!她沒來之前好好的吧?白日裡鬨過,夜裡就出了這檔子事,能一點關係都沒有?”
火把閃動的光亮打在那人欲言又止的臉上。
“不會吧!你都說得我起雞皮疙瘩了。”
那人嘴一癟,嚇著聲音道:“你們還不知道呢,她今兒去了隔壁李家窪,你們猜怎麼著?”
不等眾人回話,他迫不及待的壓著聲音說:“她那嫁到李家窪的姑子,死了!”
聽得入神的幾人整齊劃一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三件事,光一件都是咱一輩子碰不上一回的。你們還覺得是巧合嗎?”
幾人一臉驚訝,沒有作聲。
那人拿手比了個抓蟲的動作後,幾人臉上的驚訝表情頓時成了驚慌。
那動作王金枝是知道的,意思說她會養蠱下蠱。深一層的意思,就是指王秦氏一家是被她所害的。
磨了磨後槽牙,她直接扯開嗓子道:“我要是會下蠱,頭一個就讓你這種在人背後亂嚼舌根的人腸穿肚爛、口舌生瘡!”
瞧著那幾人就跟見了鬼似的麵色煞白的散開。她隻覺得心裡爽快極了。
要知道,打小這樣的場景她遇著過無數次。
可她秉承爹娘教養,不與人生口舌之爭,即使明知他們背地裡碎自己家嘴子,可她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揚著笑臉該叫叔叫叔該叫嬸叫嬸。
那時候她覺得憋屈死了。
沒曾想,她這輩子還有這麼爽快的一天!
向著王秦氏家走去,院牆外的人齊刷刷的往兩旁退開,給她讓出了一條路來。
無視眾人見了鬼的驚恐表情,停在了王秦氏家小院的門口。
鼻息間,一股子濃烈的血腥氣味,夾雜著奇怪的臭味撲麵而來。
憋著口氣探頭往院裡瞧去,就見著那堂屋門口的台階上,橫著一隻……胳膊?!
一隻沒有一根手指、血淋淋的胳膊!
雲層裡的月亮緩緩出來,月光瞬間把王秦氏家小院照亮。
那一刻,林逃逃倒是見怪不怪,可阿娘的樣子看上去不太好。
果然,下一刻阿娘捂著嘴,轉身也跑去了不遠處的大樹底下,扶著樹乾……“嘔!”
“天了,他七叔家到底發生啥事了啊?”阿婆的話音剛落,一個混身是血的女人被捆得跟粽子似的被人拉著從王秦氏家院裡出來。
“那是……”阿娘白著臉,一雙眸子瞪得噌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