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和舅舅們滿眼失落的看著他們。
老村長一陣咳嗽開口。
“二蛋啊!論親疏,江河是你三叔,金枝丫頭是你堂妹!你娘懷你的時候,正值三年乾旱大災,連口吃的都撈不著。
要不是你三叔三嬸時不時的給你娘送吃的,你娘早就餓死了!你還能在這說話?牲口尚懂知恩圖報,你呢?連牲口都不如?”
見王二蛋低頭不語,老村長又看向彆處。
“鐵牛娃子,當年你上江河家門上借糧食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說什麼當牛做馬都要報答人家。這世上有你這樣的牛馬?”
“還有你,德才家的!你兒子貪玩在山裡迷了路,那黑燈瞎火的,我挨家挨戶的求他們進山都無人敢去。
要不是江河和他幾個兒子冒死深夜入山,你兒子的寒衣都送了三載了吧!可人家需要幫忙的時候你不伸手就算了,怎麼還能跟著瞎起哄呢!”
老村長打量眾人,捶胸頓足道:“人心都是肉長的!江河兩口子善待你們所有人,幫襯你們所有人。你們這樣待他們,人家得有多心寒啊!”
有人將臉撇開,有人慚愧低頭。
林逃逃有些意外的打量起不遠處的老人來。
之前她看書那會兒,這麼個人。
倒是沒想到,會這般正直。
原以為老村長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村民們也不好再說什麼。
沒想到那王二蛋冷不丁來了句:“嬸子,我們知道你心疼女兒,可事情一碼規一碼。兩件事怎麼能混在一起說呢!
再說,秦嫂子也沒說錯啊!現在弄成這樣,村裡誰家不心慌啊!這萬一你閨女看誰不順眼,再做點什麼,那我們是不是也要被滅門啊!”
“胡說!”阿婆直接嗬斥打斷道:“你們誰看見我閨女做什麼了?殺王秦氏一家的是餘荷花,和我閨女有啥關係!”
“問題不就在這嗎?餘荷花嫁進王家這麼些年,啥事沒有。偏偏你閨女一回來,她就發瘋的殺了一大家子人。要說其中沒啥,誰信啊!要我說,肯定是你閨女會那個……”王二蛋的右手三個手指在左手手心點了點,道:“才會讓好好的餘荷花失了心智,做出這種事來!”
“王二蛋你再說這種不著邊際的胡話,就是我娘也拉不住我,你信不信?”大舅舅拳頭一比劃,其餘六個舅舅就開始擼袖子。
原本張著嘴還想說什麼的王二蛋麵色一變,轉頭就跑了。
之前那幾個附和王二蛋的也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縮去角落裡。
而此時林逃逃的注意力,也轉向了王秦氏家那血淋淋的院子裡。
準確的說,是院子裡飄來蕩去的玩意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