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對方人多,趁人頭摸魚的也不少。
真拿命拚的,能有幾個不是!
林逃逃的目光落在刀疤那邊,隻見他扯著阿婆手裡兩根棍子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今天我帶不走人,明兒我大哥也得上官家那兒告你一狀!”
“放屁!我家啥時候欠你們錢了!”
“你是沒欠,可你女婿林文海欠了!他還不上,不僅把他婆娘王金枝典給了我們大哥!就連他那四個孩子,他也一並賣給了我們!
我這還有他親手寫下的契約書!識相的,趕緊把人交給我們。今兒這事就算了。不然,你就等著吃官司吧你!”
聽清緣由的王田氏頭一軟,木棍也被奪了去。
“住手!都住手!”刀疤大喊過後,小弟們都退到了他身後。
王田氏一臉茫然的愣在那裡,嘴裡直道:“不可能!林文海是寫了和離書的!”言畢,轉頭就衝去西屋把和離書拿了出來。
刀疤沒接,而是叫身後一個小弟接了過去。
那人先是看了和離書,而後又從刀疤那裡討要契約書。
刀疤碰了碰淤青的眼眶,疼得齜牙咧嘴的把那紙契約書遞過去。
兩方這麼一對比,便道:“典身契約簽下的時日在前,和離書簽下的時日在後。即便去到官家麵前,你們也不在理。”
“聽到了嗎?林文海先把人典給了我們大哥,才寫的和離書!”刀疤一臉怒氣,卻又不敢發作。
王田氏眼前突然一片模糊,“畜生啊!林文海你這個畜生!你這是要活活害死金枝啊!”腳下失去力,險些倒下去。
“我才不管你有什麼!今天誰也彆想把我妹子他們帶走!”王二熊一把奪過王七鷹手裡的砍柴刀沉聲道:“想帶走他們,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走過去!”
“對!想帶走他們,除非從我們的屍體上走過去!”王六彪大喊著,把手裡的菜刀調了個個。
方才他使的是刀背,這會兒子,他是真的打算拚命了。
如果左右都是個死,那就殺一個保本,殺兩個賺一個!
一時間,王家兄弟齊刷刷站成了一排,與一眾小痞子們對峙著。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刀疤咬牙切齒的把典身契收好:“我告訴你們,今天這人我是必須帶回去的!”
說著就彎腰從地上撿了個大石塊。
人數眾多的小痞子們,一個個也都正色起來。
有撿了兩個大石頭在手裡掂量的,也有從牆角撿來木棍的。
氣氛肉眼可見的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停在了不遠處的小道上。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從車上下來。
“娘?二哥?這是出什麼事了?”
說話的不是彆人,正是王三狼。
而那個像個跟屁蟲一般跟在他屁股後頭的,不是彆人,正是秦家小公子秦謂。
王田氏看了眼馬車,拉著王三狼著急道:“快!快帶金枝他們走!走得越遠越好!”
這邊,秦謂卻是撲哧一聲,指著刀疤哈哈大笑。
“瞧吧,我就說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吧!我就說你遲早得被人好好收拾一頓嘛,這報應來得當真是快啊!”
“秦、公子!你……”此刻刀疤的臉,從紅腫的紫變成了泛青的白。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秦謂雙手環胸道:“本公子上哪,還得你管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