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他是真不知道如何說起。
畢竟若他說是夢中習得的,估計鬼都不信,彆說人了!
“沒、沒有。”王七鷹道。
“沒有?這般熟練的動作,外加對穴位的了解,可不像沒學過的人能做出來的。”老郎中一邊施針,一邊說道。
王七鷹不敢接話了。
在關老爺麵前耍大刀,簡直就是個笑話。
與其處處露馬腳,還不如乖嘴不接話。
幾根銀針落下,老郎中又拿在藥箱裡抓起藥來。
“沒啥大問題,熱都已經退下去了。一會兒把藥煎來,喂下去就可以了。”老郎中沒有把藥給離他最近的王七鷹,而是轉身遞給了王二熊。
“這、這就可以了?郎中您再給看看,彆、彆是啥重病?”王田氏焦急道。
老郎中撫須搖頭,目光卻落在王七鷹臉上。
“處置急時妥當,是棵好苗子。小子,想學醫嗎?”
這下王家人又被嚇到了。
還是提藥箱的夥計在旁提醒:“小哥,師傅問你話呢?我師傅可不輕易收徒!他老人家看得上你,說明你是真有天賦的。還不快應下,還等什麼呢?”
王七鷹還沒回過神來,王江河一腳就踹在王七鷹的膝蓋窩上:“快啊!跪下叫師傅!”
這不,王七鷹回過神來的時候,都已經跪地上了。
“老郎中看得上就好,但不知,每月需多少學錢?”家裡的事一樁接著一樁,又樁樁都是要錢的,王江河不得不問問清楚,好做打算。
“不要錢。不過今兒的診金是要付的。”老郎中轉手就把王七鷹給扶了起來:“這拜師禮自是少不得的。過幾日,你家無事了,再按規矩到醫館來拜師即可。”
說完,就背著手佝僂著背往外走去。
就連診金和藥錢,都是提藥箱的夥計給收的。倒也不貴,施針的診金五個錢,藥錢十個。
王田氏忙取了錢,又叫自家七兒小心把郎中送回醫館去。
好一夜折騰,老王家人幾乎是一夜沒睡。
林逃逃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趴在手邊的阿婆和阿娘。
腳那頭的椅子上,還坐著睡著了的阿公。
不遠處的桌子上整整齊齊趴著舅舅門。
原本該睡在她身邊的阿哥們,這會兒也不見了人影。
她不知道,這是咋了?怎麼一家人都守在這裡?
感受著阿娘緊握著她的手,那力道就像是害怕她會消失不見似的,手心裡浸滿了汗水都沒有一鬆鬆懈。
她似的輕輕抽回手時,阿娘突的一下就睜開了眼。
“逃逃?”王金枝輕喚著探了探了額頭:“太好了,你可算是無事了。這一夜,可把我們嚇得不輕。”
聲音驚醒眾人,老王家人一下都擠到了床邊。
在確定她沒事以後,舅舅和阿公才揉著頭離開。
阿婆更是頂著兩個黑眼圈,說是去給她熬粥。
林逃逃看得一臉懵……她咋了她?她不過是修煉了一晚,家裡人都在緊張啥啊?
可是……那一雙雙擔憂的眸子,一句句貼心的關切,讓好的心暖暖的。
活了兩世,除了師傅和師兄弟們,這樣的關心還是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