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裡,一輛沒有掛旗的馬車,疾馳而過。
馬蹄聲劃破黑夜長空,消失在黑夜之中。
西北胡同底的一處小門前,隱約見一少年,背手於身後,打量著眼前斑駁的院門。晦暗不明的眸子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笑意。
其身後還立著一瘦高人影。
少年微微錯身,候在不遠處的隨從忙疾步上來敲門。
不一會兒,門就從裡麵打開了。
“哎呦,秦小公子來了,快,請裡麵坐!”
說話的不是彆人,正是王三寶。
那一臉得逞的嘴臉,是絲毫沒有掩飾。
秦謂不做回應的進了門,身後的瘦高人影也跟了進去。
門外,天九悄悄將門合上後,摸出一把鎖頭直接給門鎖好後,小心候在門前。
院內。
王三寶沒走幾步,王秀禾就開門探出頭來,問了句:“誰啊?”
“沒事娘,秦小公子找我有事。您早些睡了吧!”
王秀禾哼道:“行!那我就先睡了。你啊,好好同秦公子說話。雖然人家欠了咱的人情,可該有的待客之道不能沒有。”
“是!娘放心吧。我會好好同秦小公子說話的。”王三寶應道。
王秀禾似有意味的瞄了秦謂一眼,目光又落在秦謂身後之人身上。
“三寶啊,這事兒,差不多就行了。畢竟細水長流嘛!咱家以後指著秦小公子的地方,還多著呢。”
“知道了,知道了。這男人間的事,娘就少在這摻和了!趕緊睡了吧!”王三寶不耐煩的催促著。
王秀禾麵色一變,帶著怒氣把門砸得震耳欲聾。
“彆管她。秦小公子這邊走。”王三寶迫不及待的把人領進了屋。
一進門,王三寶就抱怨道:“秦小公子可彆嫌棄,我家這小破院子,也使不起蠟燭那等金貴的玩意兒。”
秦謂沒有說話,靜靜的坐去了桌邊。
王三寶把油燈拿出來點上,忙坐到了對麵。
秦謂從懷裡拿出一張銀票,推去王三寶麵前。
“哎呦,秦小公子真是個急脾氣。”嘴都快咧到耳朵後頭王三寶,忙將那銀票拿起,湊近油燈細看。
不過半晌,王三寶臉上的笑僵住了。
他的目光來回在銀票和秦謂臉上,笑意逐漸變成不可置信。
“秦小公子,天九沒把我的話遞給你嗎?”
“說了。”秦謂道。
“既然說了,那你怎麼還……”
“王三寶,給你五十兩,不是因為你值這五十兩,而是我想息事寧人。你彆把主次顛倒了。我若是你,便會乖乖拿了銀子,離開十裡鎮永遠不再回來。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秦謂心平氣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