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眉大眼,身材黝黑魁梧,肩膀上搭的一條麻花辮又粗又黑,看起來就是乾農活的一把好手。以前他就沒少幫苗阿朵分擔一些家裡的農活,相比較於苗父苗母的苛待,而二牛的體貼關心就逐漸讓苗阿朵芳心淪陷了。
“二牛哥,你怎麼沒在後山等我?我還以為……以為我這輩子都看不見你了。”喬韞發現自己的嘴巴有些不聽使喚了,開始走固定的台詞,“你快帶我走吧,咱們逃得越遠越好。”
看來這兩句可能是苗阿朵之前的原話。
“阿朵,其實我是來向你道彆的,我打算一個人去外麵的世界闖一闖。”張二牛滿是歉意地看著喬韞說,“我原先是真心想帶你逃的,但是我們的私奔計劃被王家仆人聽了去,王家就給了我一筆錢,而不是一頓毒打。這樣的好人家,有錢又心善,世上不多見了。”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總結說,“所以阿朵,我覺得你應該嫁給王少爺,去做少奶奶享清福,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好一句‘我這都是為了你好’,這就是pua必備話術之一。
“這冥婚我享什麼清福?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喬韞冷笑著問。
張二牛有些結巴,“或許你嫁過去衝喜後,王少爺……的病就會好呢……”
喬韞眯眼回想了下,這王少爺得的是古代的天花,一旦染上就死亡率極高,這裡又沒有疫苗,哪怕她跟活著的王少爺共處一室後,苗阿朵的結局也必然是死亡。
院外突然響起狗吠聲,應該是有陌生人來了。
張二牛著急地想要逃跑,喬韞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袖口,“二牛哥,你可以給我剪一縷你的頭發嗎?”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張二牛咬了咬牙,拿過附近的一把紅剪刀,對著自己辮子的尾端剪下了一小縷頭發。
“阿朵,拿著,這是二牛哥最後能為你做的。”張二牛神情款款地說完後,隨著腳步聲的漸近,他又狼狽地從窗口翻出去了。
苗母滿臉喜氣地帶著喜婆走進來,然後發現喬韞淡定地坐在一小木桌上喝茶。
“娘,二牛哥來找過我,他替我解開的麻繩。”喬韞解釋說,她把那用紅紙包著的頭發遞給她,“這是二牛哥給我的一縷頭發,上麵還殘留著他的氣味,你讓爹牽著大黃狗,無論怎樣都要把他找到……然後打斷他一條腿就行了。”
滿臉厚厚脂粉的喜婆麵目表情地看一眼喬韞,“新娘子,上花轎吧。”
“好咧。”喬韞乖巧答應,走之前還不忘叮囑苗母,“快點讓爹帶人去追,張二牛哪天想不開,把弟弟綁走了,咱老苗家可就沒後了。”
苗母訥訥地說好。
喜婆瞟了眼喬韞,嘴角兩側的法令紋不滿地撇向下,“新娘子,把紅蓋頭給蓋上。”
喬韞懶洋洋地答應,但她剛出遠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名身高一米八的大丫鬟。
“喬韞,靠,你出嫁啊?”陳星厘瞪大眼睛,非常不可置信。
喬韞差點想一個巴掌扇過去,“我勸你清醒點,咱們現在是角色扮演,我扮演得是那隻女僵屍的生前,苗阿朵。”
她說完,還問旁邊的喜婆,“這王家丫鬟不是挺多的嘛?怎麼隻坑我啊?”
喜婆理解會兒喬韞的意思後,回答:“十裡八村的姑娘,隻有苗小姐你的生辰八字與王少爺是最相合的。”
“那真是倒了血黴了。”喬韞感慨道。
一聽到這種喪氣話,喜婆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她強硬地將喬韞頭上的紅蓋頭拉下來,又將她推進了那一頂暗紅小轎中。
喬韞一坐進去,就掀開蓋頭,又掀開簾子,用死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