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妄霆深凝沈簡初的背影,幽沉的視線裡湧現出一重重波濤。
沈簡初的形象就不可能會打鼓。
她就該像今天在作品展上,溫溫柔柔地彈她的古琴。
他的記憶裡也沒有沈簡初參加任何刺激性活動。
還有,衝她的表現,她就不可能喜歡星期五樂隊。
否則,她何必上台去打人家的臉?
到底是他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沈簡初,還是她偽裝得太好?
如果是偽裝,她怎麼會變成他現在完全認不出的模樣來?
厲妄霆的心思越來越沉。
他招了招手,讓侍者為他添酒。
壓抑在厲妄霆心頭的苦悶沉鈍,令他得不到排解。
厲妄霆仰頭,一口把酒喝下。
他修長精致的指腹在吧台上輕敲。
侍者心領神會,頷了頷首,拿著分酒壺,又為他添上了一杯。
沈簡初背對著厲妄霆。
她的麵容逐漸變得清冷,不近人氣。
她冷著臉在舞池裡恣意狂舞,儘做些從前與她乖乖女形象完全不符的奔放動作。
而樂隊雖然輸給了沈簡初,但他們一開始就沒下任何賭注,再加上沈簡初贏完就撤,沒贏起太大的討論度。
畢竟,今晚有不少人就是衝著樂隊來的。
比起樂隊的表演,大家其實更看重情懷。
“籲——!”鼓手吹著口哨,走到了沈簡初的身側,圍在她的身旁,和她一塊熱舞。
一舞畢,沈簡初微頷了頷首,對對方示以敬意後便要離開。
鼓手緊跟在沈簡初的身側,“請你喝一杯?”
“不用了,我朋友還在等我。”沈簡初婉拒。
鼓手挑眉,沒有就此走開,跟著沈簡初往厲妄霆的方向走。
厲妄霆的麵前擺放了一排酒杯。
看上去他應該喝了不少。
酒保還在為他添酒。
他麵色冷厲地拿起酒杯,仰頭就灌。
酒漬沿著他的下巴滑落,落在了他性感滾動的喉結上。
厲妄霆有一副好皮囊,就算站在人堆裡,也有隻一眼,就讓人對他過目不忘的本事。
就算是當年的沈簡初,她也必須承認,她對厲妄霆是“見色起意”。
沈簡初挑眉。
他在借酒消愁?
愁啥?
愁戚晏晏吸毒被錘,不好撈?
“那就是你的朋友?”鼓手側著臉問沈簡初。
“對。”沈簡初答。
“他看上去好像有什麼煩心事,是我們解決不了的。”鼓手提醒沈簡初。
沈簡初擰了擰眉,沒有搭腔。
就在這時,有個妙齡女郎盯上了厲妄霆,她扭著曼妙的身姿走向了厲妄霆。
鼓手對著沈簡初道:“我們現在過去好像不合適。”
“確實。”沈簡初頷首以示讚同。
“你剛剛和我比賽,我們再來比一次吧。”鼓手提議。
沈簡初疑惑。
“我們就賭你的朋友,會不會拒絕那個女人。”鼓手看著沈簡初,“我要是賭贏了,把你的微信給我。”
沈簡初輕笑,“那我賭他會拒絕。”
沈簡初還沒自信到覺得厲妄霆會因為愛上了她,而拒絕所有的女人。
她隻是了解厲妄霆。
他張狂自大,行事狂傲,跟有暴躁症的瘋狗一樣。
誰要是敢像當初的她一般去招惹厲妄霆,必定會被他咬上一口。
鼓手輕搖了搖頭,“巧了,我的答案和你一樣。”
“那沒辦法了,賭不了了。”沈簡初聳了聳肩。
言下之意,她也不用加鼓手的微信了。
鼓手識趣地撇了撇嘴,也便不再纏著沈簡初,抬手攬過一個女生的肩膀,跟著女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