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唇齒間發出呻吟,突然唐棠想到自己這是在飛機上,瞬間驚醒。
可醒來時就發現她正靠著溫暖的胸膛,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掌心貼著裙擺淡薄的布料,透過一股熱氣溫暖著她的腿.根。
她猛然抬起頭,這次周雲宴沒有躲避,而是直勾勾盯著唐棠——
他知道,時機成熟了。
他的指尖已經感受到這個女人明明也已經有了感覺。
周雲宴看著唐棠,不是試探,不是猜測,而是邀請。
而唐棠微微睜大眼睛,在感受到周雲宴的手重新襲了上來之後,向後退了半分,整個人都從毯子裡退了出來,撇過頭,說話的聲音很小,不注意聽就被飛機的噪音給掩蓋了:
“周主任,這是公共場所。”
公共場所?
周雲宴覺得唐棠拒絕的借口很有意思,修長的手在鼻前一嗅,他的眼睛像是深海中藏匿著奧秘的洶流,隱忍又溫柔——
那不是公共場所就可以了?
“呼——”
本來身體就不方便活動,現在整個人都繃住了,他起身去走廊裡稍微活動活動,將身上的毯子重新蓋在了唐棠身上:
“空調涼,你的身體受不住,好好愛惜著。”
周雲宴說完才注意到,唐棠低著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掉了兩滴眼淚。
真是看得人心碎。
他的手僵持在空中,想要給她擦了,卻又感覺這像是一幅藝術品。
起來的身子重新回到座位上,腿都要做麻了,周雲宴耐著性子探過頭問:
“疼了?”
唐棠不理他,隻是背過身,撇著嘴,將腦袋都埋在了毛毯中。
她這個樣子,周雲宴倒是不敢走了。
臥著個身子,他周家二少爺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
這一坐就是三個小時,他時不時偷偷看看唐棠,看她睡著了沒有。
而唐棠雖然背過身,可總是睡不踏實。
她內心的不安總是在閉上眼睛的時候被放大,周雲宴的懷抱和汪洋的聲音交替在她的腦海中出現,神經總是緊繃著,稍微一有響動就會猛然驚醒——
她好怕,又好想逃。
舷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機艙內沒有什麼人活動,除了飛機的嘈雜聲,到處都是此起彼伏的呼吸。
在黑暗中睜開眼,她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像是在黑暗中想要出洞覓食的小動物。
可周雲宴是獵人,他眼明心亮地勾著唇,手貼了上去,揉了揉她看起來就軟軟嫩嫩的小臉兒:
“快到了,起來活動活動,要不然一會兒腿要僵了。”
“彆這樣,周雲宴。”
唐棠說話的時候聲音微微顫抖,她看著周雲宴時,眼神中帶著不忍和決心。
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他覺得怪好聽的。
就像是唇齒間碰撞出了一首歌一樣,每個音節都落在了它該在的地方。
周雲宴臉上的笑意和夜色一樣濃得化不開:
“怎麼了,唐棠?”
“周雲宴,我們……不能這樣。”
“不能哪樣?”
周雲宴語氣中帶著笑意,但此時已經有些心虛,因為他從唐棠的眼神中看到了決絕,說話的時候帶著不可思議。
“我的意思是,周主任,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麵了。”
話音剛落,飛機便也落地了。
外麵,是一場瓢潑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