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孟餘嬌跟餘啟蟄根本就沒有夫妻之實,也沒有拜堂行禮,但她是以餘啟蟄衝喜娘子的身份來的餘家,脫光爬上堂兄弟的床,真是夠下作的,放在任意一男子身上誰能受得了?
餘啟蟄沒有做聲,隻低著頭繼續翻找草藥,他倒也並非真的對孟餘嬌的所作所為沒有芥蒂,這女人做的事著實過分,可說到底還是他的身體不好,沒的白搭上人家姑娘的一輩子。
這些年的冷言冷語和嘲笑,他已經習慣了,無所謂孟餘嬌再來這麼一出,當初衝喜之事,他便是反對的,可奈何老爺子信了方士的話。
“你少說兩句。”餘樵山用胳膊肘拐了拐張氏,男人都要顏麵,五哥兒雖年輕,可遇到這種事情,心裡怕也是不好受的。
張氏也就是替二房鳴不平,當初要買孟家姑娘進門的是老爺子,現在鬨出事來,全都推在了二房頭上,沒這麼欺負人的。
張氏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怕餘啟蟄翻找太長時間,被三房和老太太給撞見,她放下手中的藤條,走到曬著草藥的木架前,低聲問道,“還差哪些藥?”
“還差一味旱蓮草。”餘啟蟄道。
“旱蓮草?我記得上次曬乾後,爹收了放在西側間了,我去找找看。”張氏說著往堂屋走去。
存放草藥的屋子挨著三房幾口人的住處,張氏腳步放得極輕,在堂屋的西側間翻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旱蓮草。張氏剛抓了一把要往外麵走,就被從旁邊屋子出來的老三餘漢山給撞了個正著。xfanjia.
他瞧見張氏躲躲閃閃的模樣,出聲問道,“大嫂,你偷偷摸摸的乾嘛呢?”
張氏將旱蓮草遮在袖擺下,絲毫不怵的反駁道,“誰偷偷摸摸了?我嗓子疼,抓把藥煎水喝還用得著偷偷摸摸?”
餘漢山盯著她的右手,探究道,“嗓子疼?大嫂你又不通藥理,彆拿錯了藥。”
張氏嫁進餘家快二十年了,還是知曉一些草藥的用途的,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我就是上火嗓子疼,抓了把金銀花,又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老三,你盯我盯賊呢?”
餘樵山已經聽見了屋裡的動靜,見張氏走了出來,幫腔道,“沒找見金銀花?要不我把爹喊醒,讓爹給你開副方子?”
張氏會意,搖了搖頭,“爹貪晌覺,我就是上個火,又不是什麼大毛病,煎碗金銀花喝了就能敗火。”
說著,她往灶房走去,好似真的要煎金銀花水喝。
見餘啟蟄仍站在院子裡,出聲道,“五哥兒,你幫我拿隻藥罐子。”
餘啟蟄端著藥罐子進了灶房,張氏趕忙將手中的旱蓮草塞給了他,低聲問道,“這些可夠?”
“夠了。”張氏這一把抓的可不止五錢,綽綽有餘。
“我來煎藥吧。”張氏一邊洗刷藥罐,一邊道,反正她已經跟老三說了要煎金銀花水喝,也就幫著把藥一氣兒給煎了。
餘啟蟄搖了搖頭,“謝謝大伯母,這些草藥都是外敷的,不用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