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暴跳如雷,破聲罵道,“張秋蘭,爹娘做什麼焉有你插嘴的份?你個黑心黑肺的,良心被狗給吃了?爹娘怎麼就偏心我們三房的哥兒了?你家知行和知舟從小也沒凍著餓著過!你眼紅謹書去縣學也該看看你兒子餘知舟是不是讀書那塊料!家裡花銀子讓他去鎮上書院你就該知足了,還敢肖想去縣學!”
張氏絲毫不怵,冷笑著道,“這屋裡誰沒長著眼睛?你倒好意思說我沒良心,平日裡娘偏袒你們三房還不夠明顯嗎?但凡家裡有什麼好吃的,哪輪到我們大房和二房,不都是落到你們三房的嘴裡!”
張氏今日已經打算大鬨一場,平日裡的不滿全都湧了出來,該說的不該說的一氣兒倒了出來,
“有什麼好事娘也全都想著你們三房,我們大房和二房手裡從來沒有過一文閒錢,隻有你們三房手裡寬裕,謹書謹言用不完的宣紙筆墨,老三也沒少在外麵跟人吃酒,一年到頭我們兩房的孩子都添不上一身衣裳,謹書和謹言卻能穿的跟大戶人家一樣!這還不叫偏心?家裡的銀錢都是大家一起掙的,憑什麼就給你們三房花?送了餘謹言去縣學,如今憑什麼又要送餘謹書?你說知舟不是讀書那塊料,餘謹言和餘謹書不也都沒過童生試?他們要是讀書的料,哪還用花銀子去縣學買保舉秋闈的名額?你倒是好意思舔著臉說我們家知舟!”
王夢煙和餘知行聽到堂屋的爭吵聲,剛剛趕出來,站在門外聽到自家婆婆的這些話,隻覺得十分解氣,她嫁進餘家雖沒幾年,但對公爹婆婆隱忍退讓的性子很是了解,平日裡,她也一向避著三房的鋒芒,冷眼看著三房的所作所為。
餘知行有些擔心著急,“壞了,娘說這些話,往後祖母肯定不會給咱們大房什麼好臉色!”
王夢煙安撫道,“鬨上這樣一場未必是壞事,祖母平日就沒把咱們大房放心上過,你指望她給什麼好臉色?一會兒要是鬨得不可開交,你隻消說分家就成了,旁的都彆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