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茯苓趕緊解釋道,“阿柔已經定親了,是鎮上一戶中了舉的人家,她與小弟再無可能,我從前說的那些話你彆放在心上,打你來到餘家,我爹娘就一直將你當兒媳對待,啟蟄也與我說過好幾次,他與阿柔已無瓜葛,你莫要因為從前我那些混賬話兒心生間隙。”
餘嬌看著她焦急的模樣,笑了笑,不甚在意的道,“無妨無妨,人生在世,總要覓得一良人,才能共白首,餘生太長,若是找了個不合心意的,相看兩生厭,不若一人瀟灑遊曆四方。”
餘茯苓很是不能認同這些奇怪話,道,“自古以來,男女婚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沒男人依靠,一生如浮萍漂泊無依,日子可是苦的很,你儘管放心,我阿弟是個靠得住的男人,日後必會對你極好的。”
餘嬌清淡的笑了下,沒有再多說什麼,所處時代不同,兩種思想無法碰撞,前世她一直未曾結婚,就是想要等那麼一個人,等那麼一個讓她有衝動想要和他共度一生的人。
“不早了,快睡吧。”餘嬌躺下道。
餘茯苓上了床,吹熄床頭的燈盞,躺了一會兒,在黑暗中輕聲道,“年後我就要嫁人了,日後我不在,阿弟和爹娘還要勞煩你多照顧,餘嬌,你會待我阿弟和爹娘一直好嗎?”
餘嬌沒有立即做聲,睜開眼看著黑暗的虛空,好一會兒才道,“宋嬸和夢山叔待我很好,我在餘家一日,必會對他們好的。”
餘茯苓聽後放心了不少,隻是見餘嬌沒有提及啟蟄,她不禁有些擔心,“你莫要嫌我阿弟性子冷,都是被病症給鬨得,他從前話雖少但也是愛笑的,這幾年愈發沉冷了。”
餘茯苓在黑暗中歎了口氣,餘嬌輕應了一聲,閉上了眼睛,沒多久便睡了去。
翌日,雨依舊未停歇,餘嬌在灶房給餘啟蟄熬了藥後送進了屋裡。
餘啟蟄服藥的時候,餘嬌坐在一旁,掃見桌案上擺著的是自己昨日未寫完的字張,沾了墨汁,暈了好幾個字,已經糊成了廢紙,她將紙張抽了起來,扔進了廢紙盅裡,朝餘啟蟄道,
“下回我若是練字時睡著了,你隻管將我叫醒,莫要讓茯苓再送我回屋裡了。”
餘啟蟄喝藥的動作頓了下,咽下苦澀的藥汁,抬眸看了眼餘嬌,輕咳了下,才應聲。
餘嬌道,“待會兒我要上山尋一味藥,今日就先不裡練字了。”
餘啟蟄放下飲乾淨的藥碗,語氣雖然清淡,但話裡卻透著關心,“外麵還下著雨,等天晴了再去。”
餘嬌走到小桌旁,將藥碗端了起來,朝外間走去,“雨停那味藥就沒了。”
“我去跟大哥說一聲,讓他陪你去。”餘啟蟄站起身來,朝餘嬌的背影道。
“好。”餘嬌回身,朝他笑了笑。
白皙乾淨的小臉在晨光中,帶著朦朧的光暈,纖長的的羽睫微動,襯得她那雙水盈的杏眼清澈明媚,餘啟蟄心頭一跳,彆開臉,不敢再直視。
聽聞餘嬌要去山上采草藥,餘儒海倒沒說什麼,應了讓餘知行陪同,餘茯苓想跟去,餘嬌沒讓。
她是奔著瑤草去的,如今山上下了好日的雨,土地泥濘鬆軟,太過危險。
在餘嬌和餘知行上山沒多久,一輛馬車冒雨穿行過青嶼村,停在了餘家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