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河整了整因匆忙趕路有些淩亂的衣衫,看向形容狼狽的餘嬌和餘儒海,朝何管家出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家老爺不是說是餘老大夫開的藥,怎麼連孟姑娘也給抓起來了?”
何管家忙解釋道,“江大夫您認識這位姑娘?餘家人說是她開的方子。”
江清河已經瞧過藥方,與穆家二爺上次拿去回春堂的方子是一樣的,但是從那日孟餘嬌讓藥童轉述的那些話,她不可能診不出何家老太爺與穆家二爺的症脈不同,他看向神色恬淡的餘嬌,道,“孟姑娘,何家老太爺的藥可是你開的?”
餘嬌搖頭,“不是。”
餘儒海見她推的乾淨,生怕事兒全都落在他一個人頭上,當即嚷道,“怎麼不是?我用的就是你給穆家二爺開的方子,何家老太爺吃出毛病,那也是你的方子出了問題!”
江清河聞言心中一鬆,他輕嗤一笑,“你這庸醫,何家老太爺脈弦無力,與穆家二爺的脈象差之甚遠,你用的那些藥他的身子骨焉能受得住?”
被當著村裡眾人的麵這般駁斥,餘儒海臉色漲紅,卻不敢作聲。
“都是這庸醫害人,你們快放了孟姑娘,哪能對她這麼無禮!”江清河一副十分維護餘嬌的模樣。
何家管事一臉為難,“江大夫,方子是她開的,左右跟她撇不開乾係,我得將人帶回府裡讓我家老爺過問。”
“何管事,借一步說話。”江清河招了招手。
何家管事猶疑著走到江清河身旁,江清河壓低聲音道,“何管事,你有所不知,這位孟姑娘醫術高超,我不過是暫保住了你家老太爺的性命,若是想要救治你家老太爺,還得靠她。”
何家管事對江清河的話半信半疑,他歪著頭掃量了一眼餘嬌,小聲嘀咕道,“她一個小姑娘能有您醫術好?您可彆糊弄我。”
“穆家二爺的背疽是她治好的,你家老太爺這次若不是被那姓餘的庸醫給看了診,而是那位孟姑娘,我想絕不會鬨出這種風波,何老太爺的頭疽定然已經痊愈了。”
江清河覺得餘嬌在醫術上有大才,想要招攬她進回春堂,這才煞費苦心的替她出頭解釋。
“真的?”何家管事想了想,“這人我總歸是要帶回府裡的,她要是真能救治我家老太爺,想來我家老爺自然不會為難她。”
“那你倒是客氣些,她一個小姑娘,又跑不了,就彆叫人押著了。”江清河道。
何家管事皺眉盯著餘嬌看了一會兒,覺得江清河說的也在理,若是這小丫頭真能治好老太爺,說不得還會被自家老爺奉為座上賓,自個兒沒必要這麼早得罪她,不過是個風一吹就倒的小丫頭片子,便是不押著,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他揮手對押著餘嬌的兩個漢子道,“鬆手,把這位孟姑娘請回咱們府上。”
餘儒海見江清河嘀嘀咕咕也不知對何家管事說了些什麼,那何家管事竟轉念就不讓人押著餘嬌,反倒客客氣氣的用請這個詞,頓時心裡慌作一團,猜想莫不是何家人要將賬記在他一個人的頭上,駭得眼前一黑,竟是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