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的不待見,到現在的依賴信任,餘茯苓打心眼裡已經認同了餘嬌就是他們二房的人,是她弟妹!有餘嬌在,她年後才能安心嫁人。
宋春聽餘茯苓說話急衝衝的,扯了她一下,看著餘嬌溫聲道,“孟丫頭,你奶說你要走,你可是要回家了?”
餘嬌抬眸看著餘茯苓和宋氏臉上緊張不安的神情,心下微微歎氣,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是種很奇妙的東西,無形之中就產生了羈絆。
餘夢山靠在門旁,垂著的左手摩擦著身下沒有知覺的假肢,默了好一會兒,才聲音乾澀的道,“孟丫頭,你要是想走……便走吧,你跟蟄哥兒沒有拜堂成親,無名也無實,往後要是再許人家,他們不信你清白,我跟你宋嬸給你作證。”
餘儒海瞪向餘夢山,惱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責備道,“你胡說什麼混賬話!什麼無名無實,兩人雖然沒辦親事,但村裡人誰不知道孟丫頭就是五哥兒的媳婦,上哪再許人家?再說什麼清白不清白的,哪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楚的?”
他緊緊盯著餘嬌手中的身契,恨不得從她手裡奪過來,討好的笑了笑,“孟丫頭,你要是想去回春堂坐診,我們不攔著你,可你終究是我們餘家的人,不能一走了之啊。”
餘嬌睨了他一眼,捏著手中的身契,掃過餘周氏,輕嗤一笑,“餘家人?你們當我是餘家人?”
餘儒海一陣心虛,趕忙給餘周氏使眼色,餘周氏隻得也低聲下氣的勸說道,“孟丫頭,雖說我對你不好,可老二夫妻倆待你如何你也知道,從前的事兒咱們就不說了,我做錯的地方以後一定改。”
餘嬌聽了這些話,淡淡一笑,摩擦著手中的契紙,緩緩道,“想讓我繼續留在餘家也不是不可能,隻是不能是從前那麼個留法。”
江清河聽餘嬌有要留下的意思,不免有些失落,想勸她,可又覺得不妥當,她一個小姑娘離開餘家,身旁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就真能過的好了?
餘儒海則是老眼一亮,好聲好氣的說道,“怎麼個留法?你有什麼不滿隻管說。”
餘嬌將手中的契紙放在了桌子上,朝餘儒海麵前推了推,餘儒海見狀心中大喜,一把抓起身契,正要塞進袖擺裡。
餘嬌定定的看著他,眸光清亮犀利,餘儒海動作便是一頓,她不徐不疾的道,“既然是一家人,這身契還有留下的必要嗎?怎麼?您老這是還打算以後拿著身契要挾我?”
餘儒海老臉上劃過一抹尷尬,動作僵硬的將契紙又放回了桌子上,餘嬌仍舊看著他,餘儒海忙道,“我沒這般想,孟丫頭,你說這身契該如何?”
“撕了它。”餘嬌薄唇輕啟,淡淡的吐出了這幾個字眼。
餘儒海一愣,看著桌上的身契,著實不情願,呐呐的道,“這……這不好吧?”
餘嬌挑了挑眉,杏眸微眯,眸光透出三分冷來,“您不舍得?那便是還想著用這身契掣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