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儒海氣的撿起門後的笤帚就朝餘漢山身上打,胡須輕顫,怒罵道,“你個沒腦子的,還給我沒事找事!真將她逼急了,往後你給人看診去?”
餘周氏和趙氏趕忙上去攔,從餘儒海手裡奪下了笤帚,趙氏滿腹委屈的道,“爹,你乾嘛打老三?實在是那賤丫頭太不像話!”
餘儒海氣恨的瞪了趙氏一眼,“是不是你給老三出的餿主意,讓他去跟孟餘嬌要銀子?缺心眼不長心的東西,你們要是有她那個本事,也能哄得那些高門大戶人家的老爺,給咱們餘家送診金送牌匾,且隨你們去拿捏她!她再不像話,能給家裡掙銀子,你們能嗎?”
餘周氏忙扶著餘儒海坐下,溫聲道,“彆氣壞了身子,銀子都握在她一個小姑娘手裡,我心裡也踏實,老三兩口子要銀子也是跟我商量過的。”m.xfanjia.
餘儒海聽後,也沒給她好臉,沉著臉道,“我早就跟你說過,那丫頭是個聰明不好拿捏的,你怎也跟著老三兩口子犯蠢?”
餘周氏被責備,麵上露出一絲委屈,道,“我是見老爺沒從她手裡要來銀子,才想著讓老三出麵,他們想乾營生要些本錢是正經的由頭,哪想到那丫頭手那麼緊,竟是一點銀子也不舍得往外拿。”
餘儒海聽她這麼說,臉色緩和了些,瞥了餘漢山和趙氏一眼,警告道,“往後你們少惹那丫頭,方才她說的話你們也都聽見了,二哥兒和四哥兒科舉致仕的銀子還都指望著她,真惹惱了她,一文錢都見不著,你們自個兒心裡好好掂量掂量吧!”
餘漢山和趙氏被訓得耷拉著臉,趙氏不滿,小聲憤憤頂撞道,“難不成以後就由著那賤丫頭在家裡作威作福?”
餘儒海剛端起插針,聽了這話恨不得摔趙氏臉上,“你豬腦子不成?我方才說的那些話都沒聽心裡?再張口閉口一嘴一個賤丫頭,我先收拾你!”
趙氏縮了縮身子,往餘漢山身後躲了躲,卻不覺得自己哪裡說錯了。
“你當誰都像你似的喜歡騎在彆人身上拉屎撒尿作威作福?”餘儒海話說的十分難聽,他又不眼瞎耳聾,不知道趙氏這些年在家裡的所作所為,隻不過因為偏疼餘漢山這個小兒子,加上趙氏又生了兩個好孫子,才揣著明白裝糊塗,一向袒護著三房罷了。
“你不惹她,她才懶得理你。”餘儒海嚴厲的道,“收起你那些歪心思鬼主意,少給我翻騰些爛事出來,眼看著二哥兒和四哥兒就要鄉試,若是他們中了舉,你這舉人娘若是有什麼惡名聲傳出去,沒得墜了他們的臉麵,影響他們的前程!”
這話讓趙氏徹底歇了心思,她極看重兩個兒子的前程,萬不敢影響半分。
東屋,餘啟蟄臉色慘白,光潔的額上布滿了汗珠,清雋的臉上呈現痛苦之色,腹內絞痛,肺腑如打結一般。
餘啟蟄強忍著痛,打開房門,宋氏去了灶房做飯,餘夢山在用水泡番麥種,都不在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