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聽得心裡很不是滋味,家裡的豬一直都是他們大房喂養的,起早貪黑的割豬草給豬喂食,現在倒好,好處全都是三房的了。
晌午被趙氏撩撥強壓下的火氣這會兒又躥了上來,張氏耷拉著張臉,有些食不知味,“爹,老三開鋪子我沒啥意見,可家裡的豬到年節是要賣了換錢的,現在讓老三殺了去賣,得來的銀錢怎麼算?”
趙氏聞言嚷嚷道,“我們三房乾的營生,賺來的錢自然是我們三房的。”
說完,就見餘儒海臉色不高興,趙氏忙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餘嬌,找補道,“二房行醫問診,掙來的診金握在他們二房自己手裡,我們三房掙的錢自然也不能全都繳到公中。”
餘漢山對豬肉鋪熱火朝天,也是為了手裡能有私房錢,他瞧著餘儒海的臉色,好聲道,“既然咱家裡已有了先例,我們掙的錢也拿出一半上交公中,爹娘,你們覺得可還行?”
餘漢山是從餘周氏肚子裡爬出來的,她還能不知道自個兒子心裡打的主意,想著餘謹言和餘謹書日後花錢的地方多,餘周氏幫言道,“做生意少不得要找零,老三手裡斷不了銀錢,留下一半也是應該的。”
餘儒海身為一家之主,自然是想要將銀子都把在自己手裡,可餘周氏都那麼說了,他也不好再說旁的,再者餘漢山與餘嬌不同,錢在他親兒子的手中,他想要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就這麼著吧。”餘儒海端著酒盅,抿了一口,有些憂心的道,“也不知豬肉鋪的營生能不能乾起來,要真這麼好賺錢,不早就有人做了。”
餘漢山如今正是乾勁十足的時候,聽不得自個兒親爹潑冷水,眯著眼笑道,“鐵定能賺錢,我都想好了,等過幾日去鎮上的酒樓和大戶人家問一問,興許還能有旁的門路!”
張氏慪了一肚子火,她辛辛苦苦養的豬白白拿去給三房賣不說,往後三房掙來的錢還能有一半做私房,二房有餘嬌看診掙錢,隻有他們大房,什麼都撈不著,還得白白乾活,憑啥他們大房就活該做冤大頭?
張氏抬起手肘用力的拐了拐餘樵山,餘樵山一臉莫名的看著她,張氏看見他這副樣子,心中更加氣惱,自家男人根本指望不住,她擱下手中的筷子,朝餘儒海道,“爹,等田裡播了種,樵山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跟三弟一塊去賣豬肉,他力氣大,能抗能宰的,跟老三還能互相有個照應。”
一頭豬少說也有百十來斤,有人幫忙餘漢山自然樂意,笑著道,“大嫂說的是,有大哥來幫忙我也能輕快些。”
張氏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換上了笑臉,“可不是嘛,不過雖是自家人,你大哥幫忙也不能白幫不是,既然爹說掙來的銀錢給你們三房五成,我們大房也不貪,這營生是老三你們夫妻倆想出來的,我們大房就占二成行不?”
趙氏頓時急了,顧不上咽下嘴裡的饃菜,就叫嚷開,“大嫂,你也忒不要臉了,沒聽說自家人幫忙還要錢的,還一張口就是兩成,你咋不去搶?不用大哥幫忙了,我們三房自個兒就能乾!”
張氏臉上的笑容隱去,她早就窩了一肚子火想發作,當即不再隱忍,拔高嗓門道,“呸!我再不要臉也沒你不要臉!憑啥好處都讓你們三房得了?你們開豬肉鋪本就是公中出錢,再說家裡的這幾頭豬都是我一直喂養著,整日起早貪黑的,也沒少辛苦,年節若是賣出去也能值不少銀子,如今咱們自家殺了拿去賣,憑啥不能分我們大房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