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茯苓紅了紅臉,她年後就要成親,自是期盼姻緣合滿,很是有些心動,抬手接過了陸瑾遞來的紅綢不和筆墨,背過身去,紅著臉將紅布條展平在石台上寫字。
餘嬌原本想調侃幾句,見她害羞得厲害,便沒做聲。
陸瑾把另外一根紅綢布塞進了餘啟蟄手中,“師弟,你要不要求個姻緣?”
見陸瑾比方才開懷了些,餘啟蟄捏著紅綢,看向餘嬌,道,“我已有了,你不是說在京城寂寞孤單的很?還是給你自己求個姻緣吧。”他將紅綢布又塞還給陸瑾。
“你定親了?”陸瑾好奇的問道。
餘嬌也聽到了陸瑾的話,不免好奇餘啟蟄的回答。
餘啟蟄見餘嬌朝自己看了過來,勾唇輕笑,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嗯。”
“是哪家姑娘?臨走之前,帶我去瞧瞧弟妹長什麼模樣。”陸瑾追著道。
“遠在天邊……”餘啟蟄話說了一半,餘嬌就聽出他說的是自個兒,俏臉微粉,嗔視了他一眼,背過身去。
餘啟蟄暗覺好笑,生生改嘴道,“往後有的是機會,倒是你,也該娶妻了。”
陸瑾看著手中的紅綢,倒是想起一位姑娘來,神情有些恍惚。
京城桃溪巷有個賣豆汁的攤子,看攤子的是一對姓梁的母女,她們家的手藝極好,豆汁甘甜爽口,陸瑾去喝過幾次。
有次辦差事路過,恰巧碰見巡街的衙差在欺負梁家姑娘,他出手相救後,每次再去喝豆汁,梁家姑娘都會紅著臉給他盛上滿滿一碗,少收一文錢,離京前,他去了桃溪巷,梁家的豆汁攤卻不見了,被個賣包子的取而代之。
陸瑾腦海裡浮現梁家姑娘給她盛豆汁時羞怯的小臉來,或許回京後,他該去打聽打聽梁家姑娘的名諱。
那邊餘茯苓已在紅綢布上寫完字,陸瑾取過筆墨,寥寥數筆便書下心中所願,用手遮擋著不讓人看。
“茯苓阿姐,可要我幫你掛在樹上?”陸瑾朝餘茯苓問道。
雙生樹低矮一些的枝椏都已經被綁遍了紅綢布,隻餘高處夠不到的枝椏是空著的,餘茯苓是女子,不便爬樹,便紅著臉,將紅綢布折了折遞給了陸瑾。
陸瑾十分守禮,接過餘茯苓的紅綢布,一眼也沒多看,縱身一躍,便跳到樹上,將兩根紅綢布分彆綁在了不同的枝椏上。
見他這般輕鬆,餘嬌和餘茯苓都雙眼一亮,在陸瑾跳下樹後,餘茯苓出聲問道,“你是不是會武功?”
陸瑾笑了笑,低調的道,“會些拳腳功夫,比尋常人身手靈活一些而已。”
話雖如此,卻擋不住餘茯苓對陸瑾高看一眼,畢竟她身邊幾乎無人習武,也隻是在話本中看到過武功。
餘嬌倒是十分好奇餘啟蟄怎會認識陸瑾這樣的人。
歸還了筆墨和餘下的一根紅綢布,四人離開了法華寺,一道往山下走。
見餘啟蟄始終未提要她去給慧覺大師看診,餘嬌落後一步,走在餘啟蟄身旁,低聲問道,“慧覺大師的病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