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房中沉悶,餘嬌用甕盛了水,在他書桌上做了個簡易的花瓶,有時是采一簇野花,偶爾也會折一根綠意盎然的樹枝,插在甕中,給房中稍做點綴。xfanjia.
餘漢山這幾日都會早早的收攤回家中喝悶酒,除了剛擺攤那日,他的豬肉賣的還不錯,這些日子都在走下坡路。
村裡人本就不是日日能吃得上葷腥的,買上一次,能過許久都不吃肉,餘漢山剩下的半扇豬放得有了味道,不好再賣,那麼多肉,豬肉和肝臟,又不舍得扔掉,隻得留在家中吃。
宋氏將有味道的豬肉一氣兒下鍋用水焯了好幾遍,才使得味道不太明顯。
聽了餘嬌的建議,下了不少大料在鍋中鹵,鹵出來的味道意外的好,而且根本吃不出來有變味。
家中的夥食因此好了不少,日日都有肉,宋氏還用餘嬌給的法子涼調了鹵出來的豬耳朵肝臟什麼的,家裡幾個男人都喜歡吃,尤其是餘儒海,近日幾乎頓頓讓人去打酒,就著鹵肉和涼調的豬雜喝得美滋滋。
餘樵山他們的傘做了二十多把的時候,餘嬌觀望了天象,看出就快要下雨,讓他們將油紙傘收進了屋裡。
夜半,果然刮起了涼風,下了雨。
翌日,天並未放晴,餘樵山餘知行和餘漢山一大早就起身帶著油紙傘去了鎮上,想趁著有雨,將這些日子製出的傘一並賣掉。
因下雨,餘漢山沒法出攤,連日來的生意不好,令他十分發愁,也跟著餘樵山幾人去了鎮上,想跟那些酒樓菜館談談生意,看能不能包攬酒樓和菜館裡需供應的豬肉。
晚間的時候,幾人淋著雨回來了,手中隻餘下一把油紙傘,顧不得換掉身上的濕衣裳,就迫不及待的跟家裡人道,“趕著下雨,咱們的傘很是好賣,就剩下了一把。”
張氏和宋氏聞言也很是高興,各自催促著自家男人回房裡換衣裳。
一把傘二十文,他們賣掉了二十一把,總共掙了四百二十文,換好衣裳,吃了熱乎的飯菜,餘樵山夫婦就迫不及待的將銅錢分好,將二房的那一份送了過去。
大房二房賺了錢,全都喜氣洋洋,趙氏不免有些眼紅,在屋中與餘漢山道,“不然咱們那豬肉攤子也彆做了,你跟著大房二房去賣傘得了,如今天熱,豬肉又不能放,要是每次賣不掉就要給家裡人吃,咱們何苦呢?”
餘漢山是跟著餘樵山他們一道去的鎮上,親眼看著他們掙了這麼多錢,雖也生出過眼饞的心思,但在他心中賣豬肉才是正經營生,賣油紙傘不過是小打小鬨,且要看天吃飯。
“你慌什麼?我今個去鎮上也不是什麼都沒乾,雖然吃了不少閉門羹,但有一家麵館的掌櫃倒是十分好說話,我跟他商定了,往後他們麵館的用肉由我來送。”餘漢山得意洋洋的道。
趙氏聞言,不禁大喜,“真的?那可太好了,若是能有固定的主顧,咱們的肉就不愁賣了,你趁這兩日天不好,多往鎮上跑跑,看能不能再商議下幾家酒樓菜館。”
“我省的。”餘漢山哼唧道,“那些酒樓菜館後廚都有管采買的,哪是這麼容易就能招攬來的。”
他沒與趙氏說,今個這家麵館之所以能答應下來讓他送肉,還是承了孟餘嬌的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