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長?”餘儒海有些疑惑的看向餘謹書。
“祖父有所不知,她昨夜是去了縣學林山長家中出診,方才林山長的養子林砷師兄親自駕車送她回來的。”餘謹書朝餘儒海解釋完,又逼視著餘嬌道,理所當然的道,“事本就是你惹出來的,你務必給我們將保舉一事解決了。”
餘嬌微微挑眉,眸中劃過不悅,“事情是我惹出來的?診金你們沒用?看診時落下的好處你們想當然的享受著,怎一出了事情就全都推在我身上?”
餘儒海皺眉,沉著臉道,“他們三人因你才遭了這無妄之災,這事如何不是你惹出來的?讓你出去看診,沒讓你四處得罪人,既知張家老爺誤以為你將事情宣揚出去,你為何不上張家辯解?為何不去給張家人賠不是?他們三人的前程何等重要?因你就這麼毀了,你不心懷愧疚,趕緊去補救,還在這裡傻站著說這些廢話做什麼?”
餘嬌看著餘儒海,冷嘲一笑,“老爺子,您先前口口聲聲說我是你們餘家人,將我上了你餘家的族譜和籍契,什麼是一家人?同氣連枝,和衷共濟的是一家人,沒得一出事就強推著我出頭的道理,看診賺錢和享受聲望的時候,您可是一點沒落下,當初你治壞了何家老太爺的時候推我出去,今日我看診還未入家門,你們一個個就恨不得打殺了我的凶惡樣子,這就是你所謂的一家人?”
餘儒海被她指責得臉色有些尷尬,趙氏已忍耐不住,怒聲道,“你少在這裡扯什麼一家人,就是你禍害了我們家二哥兒四哥兒的前程,你還不快去求林山長!”
說著,竟要動手去推餘嬌出門。
餘啟蟄從門外走了進來,擋在了餘嬌身前,不管這一屋人的臉色,看著餘儒海道,“祖父,我身子已好,鄉貢我會下場入試。”
餘儒海聽他說要下場,當即臉色微微一變,聲音有些激動的道,“你說的可是真的?秋闈你要下場?”
坐在一旁的餘周氏聞說他身子好了,當即神情緊張的盯著餘啟蟄。
餘啟蟄點了點頭,“我要下場。”
餘周氏手一下緊攥住衣角,一時間神情恍惚,腦中忽地浮現出許多事來,心思根本顧不得放在餘謹書三人生員的事上。
“好,好!”餘儒海滿臉高興,這幾個子孫裡,他對餘啟蟄是抱有莫大期望的,先前是因餘謹書身子無望,他才不得不寄希望於餘謹言,想儘法子讓餘謹言三人下場秋闈,不過是為了光耀門楣,存著碰運氣的僥幸,萬一三人中真有一人瞎貓撞上死耗子中了舉,他也能對得起餘家的列祖列宗了。
可餘謹言三人讀書上的才氣,又哪裡比得上餘啟蟄。
餘儒海不禁想到三年前,家裡出了個小三元的秀才郎時,是何等的風光,縣令老爺親自登門拜訪,人人豔羨。
想到這些,餘儒海心中的鬱氣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