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茯苓看了餘嬌一眼,想了想,還是回道,“也沒什麼不好說的,我阿弟已經定了親。”
楊寄燕聞言心中一墜,臉上的笑容幾乎有些維持不住,為了避免難堪,捏著帕子說道,“你阿弟還那般年輕,竟已定了親?不過你阿弟那般的青年才俊,定親早也是難免的事。”
餘嬌暗暗打量著楊寄燕的神色,總覺得她似乎彆有心思,在馬車裡說的這些話,來來回回的都是在探聽和餘啟蟄有關的事。
不由暗自猜測,莫不是這位大小姐在貢院門外對餘啟蟄一見鐘情了?
接下來,幾人一道逛街,楊寄燕的話就變得少了許多,就連跟餘茯苓介紹夕水街的點心,都有些心不在焉。
餘茯苓早就想在青州府好好逛一逛,也好回去在爹娘麵前說一說在青州府的見聞。
她拉著餘嬌逛得十分開心,心思全都放在了街邊的攤販鋪子上,全然沒在意到楊寄燕的魂不守舍。
餘嬌倒是分出了一些注意力放在楊寄燕身上,主要是為了防著她再耍弄什麼心機手段。
楊寄燕心神恍惚跟在餘嬌兩人身後,腦中卻不斷浮現出她前世的那些遭遇。
上一世,隨著父親升遷,她們一家搬去了京城,母親病逝前為她定了一門親事,她嫁給了太仆寺少卿周家的獨子周運,這本是一樁還算不錯的親事。
但她嫁去了周家後,才知那周運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好色如命,不光跟家裡丫鬟廝混,還在青樓養著花姐,在她入門後更是連抬了數房妾室,公婆溺寵周運,反倒責怪她拴不住相公的心。
她在周家如履薄冰,艱難度日,忍氣吞聲換來的卻是被害死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
想到這裡,楊寄燕就恨得牙癢,她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今世絕不能重蹈覆轍,就算餘啟蟄定了親,又如何?一個寒門女,哪處能比得上她?
她揉了揉眉心,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暗想回去定要好好籌謀一番,便是不擇手段,也要嫁給這個將來會權傾天下的男人。
拿定主意,楊寄燕更賣力的討好起餘茯苓和餘嬌來,兩人但凡表現出感興趣的東西,楊寄燕便主動付銀子,還言道,“茯苓姐姐和餘嬌妹妹遠道而來,正如父親所說,我合該儘地主之誼,你們就彆跟我客氣了。”
可餘嬌和餘茯苓都不是占人便宜的性子,看上的東西,全都自個兒掏錢買下,根本不給楊寄燕討好的機會。
楊寄燕隻得道,“你們姐妹何必跟我這般見外?今個也就算了,等明日我邀你們去畫舫遊湖,可不許再這般了。”
“畫舫遊湖?”餘茯苓聽了十分感興趣,問道,“遊湖可好玩?”
楊寄燕笑著說道,“城南有個碧波湖,周圍景致甚好,湖中養著許多睡蓮,如今正是吃蓮蓬的時節,湖上還有泛舟彈琴唱曲的,熱鬨的很。”
餘茯苓聽後更為心動,笑著道,“竟這麼好玩,明日我倒是要跟你去見識一番。”
見她應下邀約,楊寄燕笑意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