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昉被她氣的一陣詞窮,臉色鐵青。
楊寄燕握住了沈莞的手,勸說道,“沈姐姐,不若還是讓林大夫用藥吧?活人哪能受得住剖腹之痛?”
沈莞很是痛苦,這兩個法子沒有一個是妥當的,可她不得不選其一。
“我去問過表姐。”沈莞實在拿不定主意,決定還是將事情告訴王雪煙,讓她自己拿主意。
沈莞去了內室。
就在此時,帶著丫鬟回穆家取診箱的餘茯苓趕了回來。
餘嬌用房中的紙筆寫了兩副方子,遞給餘茯苓,道,“阿姐,這張方子上所寫的曼陀羅花,也叫鬨羊心,萬桃花,醉心花,狗核桃,若是這些都買不到,那就買羊躑躅。”
餘茯苓用心記下,又匆匆去了府外抓藥。
沈莞從內室走了出來,似是又哭了一場,她臉上尚有淚痕,慎重而又飽含依托的看著餘嬌,道,“餘女醫,表姐說她信你。”
這種沉甸甸的信任,餘嬌看到過無數次,可是每次心中還是會有觸動。
她拿著診箱朝內室走去,對沈莞道,“我需要一壇烈酒,越醇越好,一把剪刀,再讓下人煮一鍋甘草水和一鍋花椒鹽水送來。”
沈莞吩咐身邊得力的婆子去辦這事,她跟著餘嬌進了內室。
餘嬌將診箱放在床頭,從裡頭取出以辛夷,茅香,佩蘭等藥材調配的藥草包,放進了室內的香爐中點燃。
又點了一根蠟燭放在床頭的桌幾上,從診箱中取出開刀所用的器械,一一在火舌上炙烤過。
沈莞看著冷冰冰泛著寒光的刀具,隻覺心驚肉跳,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下壓驚。
躺在床上的王雪煙卻無一絲怕意,她好奇的盯著餘嬌手中的器械,虛弱的笑著問道,“餘姑娘可是要用這些東西給我剖腹?”
餘嬌點點頭,為了消減王雪煙緊張的情緒,聲音柔緩的給她講解起每一件器械的用處。
沈莞在一旁聽著,也漸漸覺得安心不少,餘嬌所拿出的這些器械全都是熟鐵所煉,極其難得,她又那般如數家珍,像是極有經驗。
不多時,下人們送了甘草水等物件過來,餘嬌將器械用酒水擦拭了一遍,又在花椒鹽水中泡過,撈出擦乾。
讓沈莞幫著脫下王雪煙的褻褲後,餘嬌用帕子沾著花椒鹽水將王雪煙下身的血汙細細擦拭乾淨,用手術刀剃去了她腹部的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