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故作惋惜的搖搖頭。
原本他是不怎麼想搭理這便宜老丈人的,但今早了解過此人過往,趙銘改了主意。
自己麾下,無論是張洞玄,還是張文,現在都不算管理型人才。
老張圓滑歸圓滑,但容易神經質,並且弱點也很明顯太容易被人拿捏。
自己的大舅張文,很有潛力,然而想要立刻幫上自己還有很多路要走。
但這個柳文和不同,人家當了這麼多年官,據說此前已經在多地任職。
並且趙銘還特意詢問了柳如煙,詢問她爹早年以及現在在當地任職的名聲。
他發現這柳文和,早年在地方任職的名聲很不好,朝廷審計評估中同樣是不佳。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位柳大人無論是名聲還是在朝中的評估竟然都變得很不錯。
這裡麵就很值得深究了。
乍一看好像是年輕人剛開始當官不熟練,後來逐漸越發熟練,治理地方越來越好。
可當真如此?
名聲和朝廷審計是誰說了算?
前者是當地士紳說了算,後者是朝中達官顯貴說了算。
看著柳文和,趙銘心中暗歎,這是個人才,但卻是個屠龍少年終成惡龍的故事。
目光又看向對方牆壁上的報國詩詞,這種老油子的手段也是玩的門清。
“嗬!年輕人自以為猜到了些什麼就在這兒沾沾自喜,與其為他人惋惜,你還不如為自己擔心。
一旦朝廷大軍抵達,爾等都將化為齏粉!”
柳文和眼神有一瞬間的閃爍,但很快便冷笑連連。
“是嗎?那我得回去好好和如煙練練怎麼騎馬呢,怎麼也得讓如煙多給我留下幾個孩子吧?”趙銘不以為意的淡笑。
“你!”
柳文和瞪了眼趙銘,“哼!隨便你怎麼說,老夫就當沒有這女兒!”
“是啊!柳大人高風亮節,寫下這篇詩詞還真是慷慨激昂,悍不畏死。”
趙銘點點頭,起身看著牆壁上的詩詞讚許的點點頭。
“讓我猜猜啊!一旦朝廷大軍破開城門,到時候柳大人是不是還要上演一出大義滅親的橋段?
哦,也對,殺也就殺了。
柳大人異地為官,聽說還有一長子在老家備戰科舉吧?
嘖嘖,在下都不知道柳大人這是為後輩子嗣考慮,還是為自己仕途考量了。
還真是狠心呐。”
“哼!你知道了又如何?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柳文和冷笑。
“不不不,現在殺了柳大人那也是便宜了柳大人,說不得往後還能流傳出柳大人寧死不屈的佳話。”
趙銘笑著搖搖頭,臉上再度露出十分玩味的笑容。
“柳大人,您說這讓人死很簡單,刀一落,人頭落地便死了。
可要是讓此人遺臭萬年,那還真是比較難辦呐。”
"你想做什麼?想汙我名聲?老夫這就自裁!"
說著柳文和就要去撞牆。
見此趙銘也不阻擾,而是一邊饒有興致的看著一邊淡淡開口。
“撞吧,撞死了才好,活人還能辯解,死了那正好,死無對證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