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和倒也坦然,就當繼續被關著。
“不知趙兄弟可有什麼政務需要我解決?說來這幕僚,柳某也是多年未曾做過了,可能會有些生疏,還望莫要見怪。”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柳文和言語間隱隱有些傲氣。
趙銘搖搖頭,“倒也沒什麼緊要事,反倒是有一些事情想問問柳先生。”
“直說吧,老夫現在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柳文和呷了口茶淡淡道。
趙銘點點頭,也不繞彎子了。
“柳先生既然有大才,那趙某就問了,柳先生覺得朝廷多久會來剿滅我這小小賊寇?準確來說,朝廷現在可曾注意到我這賊寇?”
趙銘現在這番話如若被外麵那群弟兄聽到肯定會大為震驚,因為大乾皇帝說自己是賊寇。
然而在柳文和麵前,趙銘倒也乾脆。
“嗬嗬,考我呢?”
柳文和放下茶盞悠然道,“如若我所料不差,朝廷根本就沒注意到你們,甚至關於你們這大乾小朝廷,朝堂諸公根本還毫不知情。
要知道這鬱州此等地方可不是什麼文風鼎盛之地,相比於江南道,這西南道既沒有西北的民風彪悍,又沒有江南道的文風鼎盛。
相較之下,這邊入朝為官之人也更少,少數當官的也是在地方為官。
這等地方,鬨匪患也就鬨了,短時間內根本驚動不了朝堂。
這朝堂便是如此,不涉及某些人利益之前,這件事斷然不會鬨大。
所以趙兄弟現在是否放心不少?其實如若爾等現在遁入山林,拋棄絕大多數人,保留少數精銳潛入深山老林躲個十來年,興許也就安全了。”
“柳先生莫要言語激我,那按你說,朝堂並不知曉,那地方何時有反應?”趙銘搖搖頭反問道。
“地方嘛....這個就不好說了。”
柳文和捋了捋須,眉頭微蹙似在斟酌。
“鬱州知州是曹文山曹大人,此人我此前與其有過聯係對其也算是頗有了解。
此人行的乃是那老派官僚一套,喜歡隨遇而安,不太喜歡兵行險招之事,對事情上往往是穩妥為主,而非變。
正所謂一動不如一靜,此人便是如此。
故而,此人會想辦法剿滅你們,但想來會先動用他所能調動的人手進行鎮壓。
所以趙兄弟此事但可放心,起碼下次官軍來犯,駐紮鬱州境內的那股禁軍依舊不會出手。
不過饒是如此,趙兄弟依舊要掂量掂量,你手底下那群烏合之眾皆時可彆嚇破了膽。”
趙銘直接忽略了對方言語間的嘲諷。
但對方這通分析卻很有用,起碼現在趙銘確實放心不少。
隻要那支三千人的禁軍鐵騎不會大舉來犯,那就不是沒有一搏的機會。
“如若換柳先生來應付眼下局麵,柳先生該當如何才能化解眼下困境?”趙銘繼續發問。
然而柳文和卻擺擺手,“莫急,這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且讓老夫喝口茶!”
說著柳文和悠悠然的給自己斟茶,絲毫不急著回答趙銘。
但深知對方是老油子的趙銘,很清楚對方其實是趁著這空檔思考。
而對方這話術,導致對方哪怕在思考,也給人一種智珠在握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