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許昌。
書房內,曹操兩腮發紅,獨自飲著悶酒,一杯接著一杯,任憑屋外管家如何勸說,都無濟於事。
可是這酒非但沒能麻醉曹操,反而讓他思想更加清晰,他艸個女人竟然把大將典韋、兒子曹昂給艸死了。
他恨呐,這操虧了啊,
尤其鄒氏他還沒給帶回來!
可恨,可恨呐!
現在倒好,自己夫人因為此事與自己決裂,自己一怒之下將之趕回娘家,沒辦法,自己就這麼點愛好不是?
夫人走了,愛子死了,
大將還折了,這次血虧!
不過此時,荀彧聲音響起:“主公,大喜,大喜!”
“文若,喜從何來?”曹操這段時間憂愁充斥著他,忽然聽見大喜,不由挑眉。
“主公,呂布被陳家父子說動,絕婚袁術,並且把袁術派去的迎親使者壓至此,請求梟首與鬨市!”
荀彧神色大喜,
原本張繡這一戰曹操可謂損兵折將,又眼看袁術稱帝,將和呂布結為秦晉之好,曹操可以說是煩上加煩。
聞聲,曹操瞬間樂了,拍案而起,笑喊道:“呂布、袁術這兩個蠢貨,果然沒讓我失望,簡直天助我也!”
曹操陰鬱一掃而空,再度雄姿英發,恢複自信。
原本兩個蠢豬綁在一塊,他還真不好搞,這下好了,兩個蠢豬自己咬起來了,這如何不讓人開心。
“典韋,”曹操傳喚,卻歎息又喊道:“傳曹仁,取我青釭劍,梟袁術使與鬨市,震懾寰宇,滅了四海之內的不臣之心。”
“另外,表呂布為大漢左將軍,領徐州牧,並私信陳氏父子,意圖交好。”曹操瞬間決斷,毫不拖泥帶水。
“主公,彧以為,既然袁呂翻臉,何不罷免劉繇的揚州刺史一職,表呂布為揚州牧,如此豈不更好!”
荀彧譎詐一笑,說道。
“哈哈,荀文若啊荀文若,”曹操豪爽笑著,“就依你,就不知呂布袁術誰更厲害,我倒是希望袁術勝。”
“嗬嗬,主公啊!呂布雖出生微末,可驍勇善戰,麾下步騎皆乃精銳,反觀袁術,無才無德,士兵散漫,塚中枯骨罷了!”
荀彧輕笑道。
“你是說呂布會贏?”曹操挑眉。
“主公靜候結局便是!”
————
次日,清晨。
仲氏皇宮,一處宮闕內。
袁術一個人站在宮殿內,陰沉著眉頭,已經過去一整天了,可他腦海中全是昨日楚楓說的那番話,
自己真的一無是處?
自己真的沒兩年好活了?
可一想到自己癡病剛好的兒子都想造反,他頓時有些傷感,自己真的這麼差勁麼?一時間其有些茫然。
而此時,宮闕外。
一個剛閹割的公公稟了句。
接著,楊弘弓腰入內,作揖道:“微臣見過陛下。”
“楊弘,讓你查的事可查清楚?”袁術揮袖問道。
“已查清楚,楚家莊並無他國細作。”楊弘答了句。
“可查仔細!”
“細致入微,不會有錯。”
聞言,袁術眯著小眼,這就奇怪了,楚楓癡病二十載,一朝恢複竟然天資聰慧,關鍵他說的話……
“楊弘,你可聽聞有人癡病二十載,偶然病症恢複如初,卻天資聰慧,知曉古今,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
“癡病恢複,知曉古今?”
楊弘喃喃了句,不由眯眼,
此人定和探查的楚家莊有關,關鍵他不知道此人和袁術是什麼關係,略微沉思,
“回陛下,微臣不敢妄言!”
“讓你說你就說!”袁術惱怒。
楊弘俯首,想來此人很重要。
“陛下,微臣以為,此有兩點,其一,此人本就乃大才,隻不過因為某些原因,所以他故做癡狀,明哲保身。”
“其二,蝶夢周莊!癡病就算恢複,又豈會知曉古今,如此隻有一種可能,其常常夢見仙人指點迷津!”
楊弘見袁術臉色變化,急道,
“陛下,此隻是微臣一家之言!”
“裝的?”袁術眼睛一眯。
開始回想之前楚楓說的,還真有幾分可能,至於蝶夢莊周太過虛幻。
這混小子,連自己爹都騙。
不過一想到這二十年缺少陪伴,他又有些自責,想來楚楓之前說的都是氣話,故意說給他聽的。
笑了,袁術笑了。
這才對嘛,自己如此英明神武,豈會弄得眾叛親離,嘔血而死?
原來都是這混小子故意的。
“楊弘,走,帶你去見見這個有趣的人。”袁術朗聲道。
“有趣的人?”楊弘垂首,
估計這人就是袁術說的癡病大愈之人,隻不過自家主公生性享樂,喜女色,怎麼會對人有想法?
“哦對了,去讓雷薄找兩百壯漢隨我同去,切記,這不是袁術的命令,而是你們家主的命令。”
袁術想到了什麼,特地交代。
“陛下尋壯漢作甚?”楊弘不解。
“嗬嗬,去了你就知道了。”
袁術輕笑,因為楚楓要造反,自己這當爹的總不能空手去吧。
…………
莊子,庭院內。
幾個鐵匠拿著鐵錘鐺鐺鐺敲個不停,隻不過他們露出苦澀,沒辦法,主家要啥斜口外翻的犁,這東西太難了。
敲出來容易,關鍵方才試了兩次耕地,沒耕幾步犁壁直接斷了。
“嘶!”楚楓吸了口氣。
“主家,這犁鐵不行,太脆了,得去城中找大的煉鐵場用好鐵澆築鍛造。”一個鐵匠擦了擦汗珠道。
楚楓點了點頭,這年頭雖然有炒鋼法,不過還沒普及,也是頭疼。
“公子,家主來了!”
李伯匆忙趕來,附耳道。
楚楓眼睛一亮,自己便宜老爹又來了,八成是聽完自己說的著急成大事了,想到這他連忙道,
“好了,都回去吧!”
“李伯,走,迎迎我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