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橙就那麼趴在摩托車的前置油箱上,被常熠帶著招搖過市。
通道中聚集著形形色-色的人群,他們好像都隸屬於某個黑道勢力。
而抓到自己的這個人,在勢力中的地位顯而易見的高,或許是這勢力的老大也說不定?
在江橙默默猜想的時候,常熠已經帶著她來到了一處掛著診所招牌的小店門口。
“下來。”
常熠又拍了拍她的後腰,自己則先一步用腳跟絆下摩托車的腳撐,長腿一邁下了車。
江橙:“……”
江橙以一種尷尬的姿勢掛在摩托車上,油箱太高了,她看不到雙腳離地還有多遠的距離。
隻能憑感覺一點點向下蠕動,腳尖不時朝地麵試探。
她此時的姿勢並不好施力,每個微小的動作都能牽動後背和肩膀上的傷,讓那些紮入肉中的金屬碎片陷入得更深。
江橙被這種鈍刀子割肉的痛感折磨得生出滿頭細汗,卻又不敢一鼓作氣跳下去。
失去掌控者的摩托車隻靠一根腳撐撐著,她的體重壓在上麵,動作猛一點車就能翻到,給她造成二次傷害。
常熠就在她的身後托腮看著,想等她開口求助。
結果人就是硬氣的不開口。
抓到人已經這麼久了,她既不慌張尖叫,也不詢問自己的目的,像個啞巴似的。
常熠咂了咂嘴有些意興闌珊。
“需要幫忙嗎?”
江橙小心翼翼地動作一頓,沒有回答他。
她的腳尖已經夠到地麵了,他現在才開口問需不需要幫助,不是想看笑話,就是腦子有什麼大病。
江橙雙腳終於落在了實處,咬了咬牙肩背用力直起身,卻還是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常熠看著她如釋重負的笨拙姿勢,竟莫名從中咂摸出了點樂趣。
像隻被掀翻殼的小烏龜終於靠自己翻過來了似的。
嘿~還挺勵誌。
“跟我過來。”
常熠一邊往診所走,一邊對江橙勾了勾手指。
江橙:“……你究竟想乾什麼?”
江橙站在原地沒動,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在心裡默默評估若是此時動手她有多大幾率能逃出去……
常熠聽見這道清冷的聲音,愉悅地勾起了唇角。
他指了指診所的招牌,理所當然道:“帶你來看傷啊。”
江橙皺眉。
常熠:“我今天日行一善,救人救到底。”
江橙:“不需要,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不行。”常熠愉悅的表情瞬間收斂,“小向導,你最好對自己的身份有些清晰的認知。若是不想治療,咱們也可以現在就回去……我並不介意你能活多久,能用幾次我都不虧。”
江橙狐疑地問:“你想讓我幫你做疏導?”
“向導還有其他作用嗎?”常熠聳聳肩。
江橙:“疏導完我可以離開嗎?”
“看我心情。”
江橙:“……行,但我要能聯係到外界的東西。”
常熠嘲諷地笑了笑:“適可而止吧小向導……我知道你並不是什麼天真的人,所以,這種試探以後不要再有,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對你做什麼。”
江橙聞言隨即閉上了嘴。
這人有點麻煩,她從他嘴裡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聽出來,想借著提要求的話題試探一下他的深淺,結果立刻就被識破了。
江橙在下城生活過,知道在下城區隻有少數勢力擁有可以聯係到外界的基站。
判斷一個勢力的大小,隻看它有沒有基站就能瞬間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