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照射在臉上的陽光,成功將還在睡夢中的雲川喚醒。
整理好衣物後,習慣性的扛起鐵箱子走到屋外,準備開始今日的早訓。
習慣性的向躺椅上的師傅打著招呼。
“早啊師傅。”
不過這次雲川卻是沒得到回應,揉了揉眼睛仔細看去,每天早晨都會在躺椅上等他的師傅今天竟然不在。
雲川咧嘴一笑,嘀咕著說道“昨天聊的太晚了吧,師傅也會睡懶覺啊……”
輕輕將鐵箱子放在一旁,躡手躡腳的走到窗邊,扒開一道縫隙,想看看師傅是不是還在睡覺。
可透過縫隙掃視了半天,卻沒看到師傅的影子。
雲川心中咯噔一下,會想到師傅這段時間的變化,以及提前送給他及冠禮等等,心中頓時湧出一抹不好的預感。
推開屋門,最先看到的就是擺放在柱子上的一片竹簡。
“做你想做的事,見你想見的人。”
這短短的十二個字,像是一把火,瞬間在雲川的心中點燃。
一把抓住竹簡,疾步走出屋內,目光在那些熟悉的事物上飛快地掃過。
老人曾在這裡教他讀書識字,教他武藝兵法,和他一起研讀兵書,探討兵法。這裡的一切都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中。
怔怔的望著天空,似乎想要從雲中看到答案。
回憶著和師傅一起的日子,那些充滿了溫馨和歡樂的日子。他的師傅,那個總是帶著慈祥微笑的老人,那個總是耐心教他的人,那個陪他度過無數個夜晚的人,現在不在身邊了。
雲川的眼中充滿了淚水,他不願意相信師傅已經離開了,看著天空,希望能看到師傅的身影,希望再次聽到他那熟悉的聲音。
但是,天空隻有那淡淡的雲彩,和那遙不可及的太陽。
以前他在練武的時候,師傅總喜歡坐在躺椅上,總會在自己有些迷茫的時候點名自己的思路,自己每次下山晚歸的時候,師傅也總是在躺椅上等他。
抬頭看去,老人好像就躺在躺椅上,輕搖手中羽扇,可再一看去,卻又是空空如也……
“師傅……”
仰起頭,似是不想讓淚水劃落,隨即雲川的麵上便是湧現一抹燦爛的笑容,笑著說道
“師傅,雲川要下山啦!”
將院內的物品收拾好,最後給花花草草澆了一次水,鎖上院門後便離
開了這裡。
————
陽城最近有兩怪,一個怪人,一隻怪大蟲。
那怪人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背著個一丈半的鐵箱子,誰不搭理,誰跟他說話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第二怪則是一隻大蟲,這大蟲最近半年來一直徘徊在陽城外,不僅撲殺路過的行人,更是有一晚直接衝入了陽城內,咬死了無數的家禽!
據說那大蟲原本是陽城外那片荒山中的猛獸,因為崽子被過路的獵戶捕殺剝了皮,這才導致其發狂傷人。
陽城城主曾出動了數百士卒想要圍捕這隻大蟲,可那大蟲皮糙肉厚體型龐大不說,靈智更是高的驚人,多次圍剿都是無果。
據一個僥幸自那大蟲爪下逃的一命的人說,那大蟲比一般的馬匹還要高出不少,四爪粗如梁柱,恐足有千斤之重!
士卒圍剿數次皆是失敗後,城主府便是在城內張貼了告示。
“剿殺大蟲者,賞二十金。”
“生擒大蟲者,賞三十金。”
在這個尋常人家吃飯都成困難的戰亂年代,二十金三十金已經是一個相當多的數字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頓時引的不少自認為會些武藝的人想去剿殺那大蟲,可是足足過了半個月,那些去絞殺的勇士們一個都未曾回來。
“嘖嘖,這都十五日了,這告示也被揭走十次了,一個都沒回來。”
“唉,都是些被重賞衝昏理智的人,尋常三四百斤的大蟲都非人力能及,更何怳那大蟲還是荒山之王,數倍重於尋常大蟲!”
“我曾遠遠的見過那大蟲一眼,那一爪子就能把一人抱粗細的大樹攔腰拍斷,誰能抗住啊?”
“但是二十金啊,我這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賺到一金……”
就在一行人談論著告示和大蟲的時候,一道身影再度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是陽城的另一怪,整日背著個大鐵箱子,誰也不搭理的怪人。
這怪人自然是雲川,從青雲山下來後,雲川便一路來到了陽城想打探關於楚擎的消息,可是一路上也沒有結果,直至來到了陽城後聽說了大蟲傷人一事,雲川便打算利用這件事來打響自己的名頭,興許楚擎能夠偶然間聽到來尋找他呢?
走到告示之前,也不理會旁人的,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摘下了掛著的告示。
見雲川摘下告示,士
卒看雲川年齡不大,當即勸說道“小兄弟,那大蟲殘暴,老兄我勸你三思而後行啊……”
雲川搖了搖頭,衝著士卒抱拳笑道“多謝老哥告知,我意已決。”
一片嘩然聲在周遭響起,一些人忍不住說道
“霍,這家夥會說話啊,我還以為是個啞巴呢!”
“行了,這告示一摘,我估計明日咱這陽城兩怪也就隻能剩下大蟲那一怪了……”
“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個俊俏的後生啊……”
在眾人的唏噓聲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陽城。
城牆上,一名頭發有著些許花白的中年男子望著遠去的雲川,淡笑著說道“這小夥子挺有意思的。”
身旁一名搖著羽扇的老者點了點頭說道“我昨日遇見過他,他背著的那個箱子很重,我感覺得有將近三百斤,背著這麼重的東西能夠行走自如,這小家夥恐怕有些本是在身上,不過……”
“他若是能活著回來,讓他來見我吧。”
“怎麼,又生出愛才之心了?”
“北辰的賦稅越來越重,我涼州本就身處苦寒之地,若是把要求的賦稅如數送上去,那我們涼州的百姓也不用活了,全都自殺算了。”
“慕將軍的意思是……”
“嗯。”
城外林中,三人騎著馬正朝著陽城的方向趕路,或許是因為天色稍晚可見度較低的緣故,所以一行人趕路稍稍有些慢了下來。
最中間的白馬上坐著一名碧玉年華的少女,眉目如畫、肌膚勝雪,雖身著素衣,可卻依舊難擋身上所散發出的一股上位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