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內,雲川正與溫子陵以及王卓幾將商議著出兵的方向,一名士卒則是快步跑進營帳中說道
“稟大將軍,涼州刺史於文謙派使臣來,說有禮物要送給大將軍!”
雲川一愣,怎麼也沒想到於文謙會在他們即將進攻京兆郡的時候派人來,隨即說道“讓他進來吧!”
使臣進入營帳後,手中抱著一個檀木盒子,盒子上還有半卷竹簡。
隨後使臣躬下身子對著雲川說道“涼州刺史命在下前來,修書一封,望大將軍雲川親啟!”
“念吧。”
使臣一愣,顯然沒想到雲川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念這竹簡上的內容,出來之前,於文謙還再三囑咐他,竹簡上的內容隻能讓雲川一個人看,使臣隱晦的看了一眼眾將,後又將目光投向了雲川。
雖然這使臣的動作非常隱晦,可卻依然被幾人看在眼裡。
雲川皺著眉頭看向那盒子,不知為何,心中隱隱有著一絲不安升起,隨即走到使臣麵前接過那盒子與竹簡,隻見竹簡上寫道
“雲川吾弟,兄為你掃平了成為涼王的障礙,馬家世子已經死,這涼王之位非你莫屬,還望吾弟速速退兵,兄文謙自會修書一封上稟朝廷,請求朝廷敕封你為涼王,為兄當輔佐於你,與你共同執掌涼州!”
雲川微眯著雙目,在使臣驚恐的目光中,隨手便將竹簡丟給了溫子陵,溫子陵看過後則是歎息著說道“好狠的離間計啊……”
隨後溫子陵便將竹簡遞給了一臉好奇的王卓等人,幾人看完後,皆是麵色陰沉,握著逐漸的手都是微微顫抖。
老將王卓走到雲川麵前,顫顫巍巍的打開檀木盒子,隻見盒子中央,赫然整齊的擺放著一顆首級,首級之旁,正是象征著涼王身份的玉佩!
看清這枚玉佩後,王卓當即就老淚縱橫的跪在了盒子前,肖闖薛定安等將也明白了盒子中裝的是何物,皆是跪了下來。
雲川輕輕的扣上盒子,將盒子放在了沙盤上,對著使臣輕聲說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速速回去告訴於文謙,雲某人會親自
斬下他的首級,以此祭奠馬世子的在天之靈!”
“來人,打出去!”
幾名士卒當即就跑進帳內,揮舞著手中的廷棍便將那使臣給轟了出去。
溫子陵歎息著說道“將軍們莫要悲傷,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要速去京兆安定二郡,斬了那於文謙,解救百姓於水火之中,為世子殿下報仇雪恨!”
聽到溫子陵的話,老將王卓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對著雲川說道“大將軍,如此卑劣的離間計,總是老將愚鈍也尚能看出,請大將軍下令讓我為先鋒,破了京兆,擒下於文謙,為世子殿下報仇雪恨!”
一旁的,薛定安薛平文和肖闖董莽幾將也紛紛請纓要做這個先鋒,他們要手刃於文謙,為涼王世子報仇。
他們雖然生活在軍營之中,性子直爽,可卻也不是愚鈍的蠢貨,雲川敢把竹簡上的內容給他們看,定然是心中無鬼,那於文謙不過是想用涼州世子的命來施離間計,讓他們離心,屆時他們義軍軍心不穩,豈不隨意可破?
雲川坐在前方,輕聲說道“幾位將軍不必再請纓了,這次的先鋒我來當!”
“董莽肖闖,命你二人各帶一萬步卒,十日內拿下安定郡!”
“王卓,薛定安薛平文,狄龍丁泰,你們隨我出征,率剩餘的一萬西涼鐵騎和一萬五千步卒,直插京兆奔赴涼州城!”
“我等謹遵大將軍之命!”
“取了京兆郡,殺了於文謙,給世子殿下報仇!”
“殺了於文謙!殺了於文謙!”
幾將高呼一聲,隨即皆是領命退出了帳外,整頓軍馬。
幾人退下後,帳中便隻剩下了雲川和溫子陵兩人,見雲川沉默不言,溫子陵則是說道“大將軍,我們……”
“溫先生這是何意?”
於文謙不是傻子,就算兵臨城下,馬世子也可以作為一張要挾他們的底牌來使用,以世子之命做一場離間計,雖然有可能取得一定效果,可卻也喪失了一張底牌。
而他這麼做的原因,也定是有人推波助瀾。
聽到雲川的話,溫子陵的麵色沒有絲毫變化,可心中卻
早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
莫非自己的計策真被雲川看出來了?
不僅武力值超絕,就連智慧也是一流,這般人,當真是恐怖!
“溫先生,你這一計借刀殺人使的很妙,剛才我見狄龍和丁泰二人神色有異,我想他們應該也是參與了吧。”
溫子陵歎息一聲說道“還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大將軍……”
“為什麼這麼做?”
“西涼百姓,需要一個真真正正的主人。”
聽著溫子陵的話,雲川也沉默了一下,隨即說道“溫先生,這件事一旦暴露,你會背上涼州百姓百年罵名的。”
“子陵孑然一身,什麼功名罵名皆是不在乎,子陵所在乎的,隻是想完成家父生前遺願。”
“什麼遺願?”
“家父生於涼州,見多了涼州百姓的寒苦,隻希望涼州百姓能夠安居樂業,免受苛政壓迫,而我要做的,就是不擇手段,讓涼州拜托現在的困境!”
雲川默默的站起身,摸了一下腰間的龍淵後,輕生說道“籌備一下糧草軍械吧,準備出兵了。”
“子陵,謹遵大將軍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