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這個攤子,又看了看雲川,柳詩月蹦蹦跳跳的來到了攤子前,伸出素手在老者眼前晃了晃說道“老先生,您這裡是卜卦的嗎?”
老者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五文錢,可算前程,可算姻緣。”
柳詩月當即就報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希望老者能給她算算姻緣。
老者晃了晃手中的龜甲,而後從中落出了九枚銅板,老者伸手摸了摸九枚銅板,又回想起柳詩月所說的生辰八字,隨即笑著說道“小姑娘,日久生情,好姻緣啊……”
哢嚓……
老者的話音剛落,一枚字朝上的銅板卻是然斷裂開來,老者和柳詩月皆是一愣,柳詩月趕忙問道“老先生,這是何意?”
蒙目老者摸了摸斷裂的銅板,思量了一下後,歎息著說道“小姑娘,姻緣是好姻緣,可卻多舛,四年內,得你緣者有一大劫,度過也就度過了,若是無法度過,你二人恐怕也就會陰陽相隔咯……”
柳詩月聽後沉默了一下,目光看向遠處正往行囊裡裝乾糧的雲川,有些猶豫的問道“老先生,那可有化解之法?”
“一換一。”
說罷,蒙目老者便是閉口不在言語,任憑柳詩月如何詢問,都是不在說話。
見狀,柳詩月留下了五文錢後,便離開了這個攤子。
察覺到柳詩月走遠,老者摘下了蒙在眼上的黑布,露出了一對完全黝黑,沒有一絲眼白的眸子。
“瑤光換白虎,生死一念間……”
雲川剛買完東西,回頭便看到柳詩月站在自己的身後,笑著問道“逛完了柳大小姐?”
“不逛了,沒銀子了……”
“借你一兩,等回涼州了你在還我。”
“不要。”
“不要拉倒。”
“你信不信命啊?”
“不信,我師傅說算命的都是江湖騙子。”
柳詩月撫了撫麵紗,隨即故作憂鬱的說道“我剛才卜了一卦,算命先生說咱倆有個好姻緣!”
“雲某不是說了麼,那都是江湖騙子,不可信不可信……”
柳詩月氣鼓鼓的瞪了一眼雲川,回集合點的一路上都沒搭理雲川。
回到集合點後,隻有韓方韓雷和苟檜三個人在,剩餘的人都還沒有回來。
“雲小兄弟,回來的挺快啊,你沒兩個沒在裡麵多待一會兒啊?”
說著還衝雲川擠眉弄眼的,搞的雲川一愣。
“我們買完東西就回來了呀……”
一旁的柳詩月也是有些不明所以,不是說去城中買點物資麼,買完就回來了,那還需要這麼久的時間。
不多時,王詢和王二詢兩人也回來了,望著手中空空如也的兩人,雲川有些納悶的問道“王大哥,不是說去林城買乾糧啥的麼,你倆咋空著手回來了啊?”
王詢聞言,大笑著說道“小兄弟,你還太小了,你不懂,哈哈哈哈!”
一旁的韓方笑罵道“滾一邊兒去,彆帶壞了人家小兄弟,雲三兒兄弟可都是成過親了,你以為都像你們啊,成天往那個青樓裡麵跑?”
聞言,雲川和柳詩月當即就明白了他們的意思,隻得有些尷尬的回了馬車中。
不到申時,剩下的四個人也都從林城回來了,僅有李二柱的手中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其餘人的手中皆是空空如也。
結合先前幾人的話,雲川就是用屁股想也都能猜到幾人是乾嘛
去了……
待人齊後,對於便開始朝著嶺山之中行去,這片嶺山,算是這一路上最為危險的地方了,因為這片嶺山險峻,平時總有些山匪流寇穿梭在其中,又是因為嶺山險峻的原因,所以官府那這些流寇也沒有辦法。
而且嶺山連接著漢州與秦州,又算是有些接壤楚州,由於戰事的爆發,本就混亂的地方也就成了個三不管的地方。
根據韓方的說法,這六百裡嶺山,有兩處匪窩最為猖獗,一處叫做天擎山,這天擎山高有千丈,僅有一條通道可上下山,是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地,而後麵是個斷崖,險峻一場。
天擎山的大當家算是個草莽英雄,平日習了些武藝,因為看不慣林城以紈絝的所作所為,便趁著夜色把那紈絝給閹了,並且從他府中偷了不少銀子,分了一大部分給百姓們,後來被官府通緝,不得已才入山為寇。
天擎山的大當家叫曹宏,這人最講規矩,平日從這兒過的鏢隊商旅,一個人頭三兩銀子,隻要給銀子,他也不管你押的什麼鏢,值多少錢,過去便是。
可另一處的蕩狼山的山匪就非如此了,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無惡不作。
有時候過去的鏢隊,即便是給足了銀子,若是土匪看中了哪個女眷,恐怕那鏢隊便會遭了殃。
而且就算是沒有女眷,蕩狼山的山匪開的過路費也是高的離譜,可韓方他們為了節省時間,不得已隻能走這條路,隻能希望他們運氣好,不會遇到蕩狼山的人。
隻可惜,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過天擎山的時候還好,拿了些銀子,天擎山的人並未為難他們,直到距離蕩狼山僅有不足十裡之時,被數十人扛著大刀攔住了去路。
“此路是爺開,此樹是也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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