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掛黃龍旗的炮艇停靠在飛龍島南部海岸,從炮艇上麵走下來十五六人,其中有五六個原本是候泰元派出聯係的士兵,其他人則是操作炮艇的華人獨立軍士兵。
李漢走在十多人前麵,大跨步來到候泰元跟前,說道“屬下聯係到侍王世子殿下,海麵上的船隊也是世子派來支援將軍的部隊,將軍不必如此警戒。”
“此話當真?在南美起事的真的是天國兄弟?”候泰元拉住李漢的手,激動道。
“不敢欺瞞將軍,兄弟找到世子的時候,部隊還停留在秘魯南部,後來我跟隨世子手下部隊遷移轉進,先後經過玻利維亞、巴拉圭,最後在巴西南部的南裡奧格蘭州停留建立根據地。
在南裡奧格蘭州停頓一段時間,世子殿下親自派出五百名新組建的水師兄弟護送我們回來和將軍會和。
現在海麵上的船隻就是屬於世子殿下手下的船隊。”
李明遠派出增援的士兵總共有530人,其中水手300人,步兵200人,剩下的30人是直屬陳森指揮的蛙人部隊,陳森以前在蛙人部隊任職,不過隨著繳獲大量巴西軍艦和華人海軍急速擴編,陳森連升兩級,由中尉提拔為少校,擔任支援船隊指揮官並且兼任三十名蛙人的直接管理。
兩艘中型風帆戰艦,五艘商船改裝的戰船還有七艘炮艇,李明遠派出的支援船隊不說遠超過飛龍島上麵的剩餘海麵力量,就是比起丹麥人的留守海軍,實力也差不了多少。
丹麥人的主要力量集結在歐洲地區,三年前的丹麥普魯士戰爭中丹麥戰敗,不僅失去一大片土地,本土海軍力量也損失不小,傷了元氣的丹麥人沒有力量投入大量海軍到加勒比地區維持幾個經濟利益薄弱的小島。因此,駐紮在丹麥西印度群島的丹麥海軍隻有一艘鐵甲艦和幾艘木製戰船,除了能夠防守西印度群島的防禦,反擊力量不足,更是不能和英、法、荷三國在加勒比海區域的海軍相比。
支援艦隊表麵上的實力超過飛龍島海盜還有海地黑人海盜,聽完李漢的介紹,候泰元再次朝海麵上看去,擔心、失望的情緒一掃而儘,有了李明遠派出的船隊支援,海地海盜的威脅就不是麻煩,如果想要更進一步,主動進攻,奪了托爾蒂島也不是困難的事。
候泰元心情大好,看著海麵上的船隻有些出神,李漢出聲提醒道“將軍,船上的兄弟在海上停泊了一段時間了,還是招呼他們下船到島上休息。”
“哦,一高興就忘了正事,”候泰元拍了下腦袋,大聲道“海麵上是侍王世子派來支援咱們的兄弟,大家放下武器,讓開道路讓兄弟們上岸休息。”
知道李明遠在南美州起事的隻有候泰元、王永田少數幾個人,底層的華人海盜沒有聽說過關於李明遠的事情,候泰元乍一宣布有援軍到來,許多華人海盜腦海中一陣不解,加勒比海上隻有飛龍島一家華人海盜,啥時候又出現新一批華人海盜了?
心中冒著許多疑問,不過看到和候泰元親切交談的李漢是自己人,跟隨李漢上岸的十多個水手也是漢人模樣,持槍和攜帶刀、棍等武器的華人海盜放鬆警惕,從嚴正以待的簡陋工事中走出來,然後在幾個小海盜頭子的帶領下清除前麵海岸上的障礙物,而停泊在海岸的船隻則駛出兩條小船,指引支援船隊入港。
五艘商船改裝的戰船、兩艘軍艦、剩餘六艘炮艇先後入港,陳森留下一部分水手在船上執行警戒任務,然後帶著幾個軍官和候泰元一起來到島嶼中央的基地中。
走進基地中的簡陋木屋,候泰元招呼道“島嶼殘破,比不上諸位兄弟在南美州打下的基業,各位兄弟且先將就。”
“我等在沒有跟隨世子起事之前,睡在秘魯人的礦場裡,環境比島上差了許多,何來見怪一說。”陳森大度的擺擺手,笑道“天國兄弟一體同根,世子聞聽天國水師兄弟在加勒比海受苦遭罪,心中傷痛自責,因此特派在下帶領一部士兵和船隻支援將軍。”
“世子大度仁慈,對我等海外殘兵關心懇切,候某不勝感激。”
飛龍島危機重重、覆滅在即,這個時候李明遠派出士兵支援飛龍島,是對飛龍島所有海盜最有力的支持,候泰元真心感謝李明遠的幫助。
“一家人不分彼此,世子身為天國唯一在世的領袖,理應為流落各地的天國兄弟謀取生路。”
太平天國覆滅後,天國頂級領袖級人物並沒有全部死亡,楊輔清、天王洪秀全的兩個侄子還有一些其他名氣不大的天國王爺躲藏各地,論地位他們比李明遠這個侍王世子更高,陳森口中的唯一領袖聽在候泰元心裡有點異樣。
太平天國水師主將森王候裕田屬於天王一係,客觀上來說與李秀成、李侍城領導的太平軍不屬於同一派係,所有作為候裕田的部將,候泰元初一聽到陳森的話,心中有些不滿,天王的兩個侄子尚在,李明遠以太平天國的繼承人自居明顯偕越。
候泰元臉色變化看在陳森眼裡,
“天國覆滅三年,殘餘天國兄弟不是隱姓埋名,日日擔心滿清韃子清算就是流落海外賣身為奴。
如果不是世子挺身而出,帶領兄弟們揭竿起義,我和船上的弟兄恐怕還在礦場裡挖礦,過著麻木暗無天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