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讓他們把行李帶上吧,等到上了船,扔不扔他們的行李還不是我們說了算!”刀疤漢子急忙請求道。
“王,我是商人,賺錢才是我目的,我不希望豬玀們在上船前出現問題,這件事交給你處理,一定不能耽誤英德伍德號的開船時間!”
金發洋人絲毫沒有感覺到暴亂是他一句話引起來的覺悟,把問題交給刀疤漢子負責,立刻離開了豬玀館。
“各位鄉親,大家快住手,剛才都是誤會!”
“是你們先挑起的事,你要不給我們一個說法,這裡的人一個也彆想離開!”客家人被激起了凶性,三百多人把豬玀館全部圍了起來,逼向刀疤漢子和他身邊兩個打手。
刀疤漢子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各位大哥,剛才是我們的不對,王二杆子代兄弟們向各位道歉。”
“王二杆子,彆以為你在遂溪縣有些名頭就耍橫,彆人怕你,我們客家人可不怕你,五叔的胳膊被你的人打傷了,你說怎麼處理!”
“阿忠不得無禮!”幼蘭父親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朝刀疤漢子拱手道:“客家人到南洋討生活,身上帶的行李是大家全部的家當,王兄弟要扔掉行李是不是太過分了。”
“敢問這位大哥如何稱呼?”
刀疤漢子明白對方是一群人的領事人,客氣詢問道。
“容縣石頭鎮黃平。”
“嗬嗬,原本是黃大哥,久仰久仰。”刀疤漢子客氣一番,解釋道:“剛才的行動是洋鬼子指使,王某在洋人手下謀生,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不過剛剛我已經勸服洋人,各位的兄弟的包裹行李可以帶在身邊,兄弟能夠為各位做的事都做了,各位可以放了我的人了吧。”
“鄉親們出海謀生,不想多惹事端,既然誤會解除,王兄弟的手下自然還回去。”
幼蘭父親扭頭對一個裹著紅頭巾的漢子說道:“阿忠,把王兄弟的人都放了。”
“五叔你的胳膊他們還沒賠償!”
“胳膊隻是小傷,養兩天就好了,聽我的話把人放了。”
漢子聽了黃平的話,不情不願的把腳下的打手抬起來,放回刀疤漢子一方。
“黃老哥,下次再會!”十多個被打的渾身是傷的打手回到身邊,刀疤漢子忍住心中升騰起的報複怒火,略一拱手,帶領手下打手離開。
“黃叔就這樣放他們離開?”頭戴紅布斤的漢子不解恨道。
“上了船還要和他們打交道,不能把他們得罪太慘。”
黃平說著痛哼一聲,右手扶住被棍子打中的左手。
“阿爸你的手受傷了!”幼蘭從母親懷裡跑出來,看著父親紅腫的左臂,擔心道。
“沒事,用熱水敷兩天就好了。”黃平忍住疼痛,露出一絲笑容。
幼蘭母親按住丈夫受傷胳膊,一邊用隨身攜帶的草藥敷在胳膊上,一邊吩咐站在附近的漢子:“阿忠,你黃書的胳膊傷到骨頭,一個月胳膊不能動彈,你去西麵竹林裡砍些竹子。”
土客大械鬥延續十多年,客家女子大部分掌握一些治理疾病的土方法,幫助家裡青壯男人處理械鬥後的傷病。
黃阿忠是黃平的同族侄子,他的父親在土客械鬥中死亡,母親在四年前病死,因此由黃平夫婦扶養長大。
黃阿忠抽出腰間的短柄坎柴刀,正要離開事被黃平止住,
“王二杆子不會放下今天的事,阿忠告訴村子裡的其他人,把柴刀藏好帶到船上,防止王二杆子對我們不利。”
“五叔,我曉得。”黃阿忠回應一聲,招了兩個同族青年迅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