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遠征撤回巴西修整一個多月,從戈登以下,每個英軍士兵都成了無事可做的大閒人,普通英軍士兵們領著倫敦政府發放的薪金,到裡約熱內盧城內風流買醉,一家家生意慘淡的街邊小店、酒館,因為新客人的進入,又有了一分喧鬨浮華的風情。
遠征軍作戰指揮的權力上交給英國公使,普通士兵的訓練安排也交由副手負責,戈登不必著急回軍營駐地,一個人放慢步子在裡約熱內盧城內四處走著。
帝國廣場中央有一座帝國皇帝,佩德羅一世的巨大雕像,雕像是巴西剛從葡萄牙殖民統治下獨立時,為紀念佩德羅一世為國家獨立做出的貢獻而建造的。
往常時候,不少進入帝國廣場參觀的巴西人,都少不了抬頭仰望廣場上的地標性建築,而當戈登走到雕像附近時,看到的卻是一群示威抗議的學生,站在雕像下麵激情憤慨的演說著。
帝國官僚、貴族們腐敗無能,對外作戰屢屢失敗,帝國內部危機重重,竊居高位的政府官員們隻知道附和歐洲人的觀點,任意剝奪土生白人的土地財富,把原本屬於私人財產的黑人奴隸解放為自由民,並且強迫土生白人地主們將祖輩傳承下來的土地,低價賣給那些新移民以及獲得自由的黑人們……
演講的學生們對佩德羅二世親政以來頒布的政策,一個個進行批判和駁斥,圍在周圍的巴西土生白人們也不怕惹麻煩般的拍手叫好。
聚攏到雕像附近的巴西人越來越多,學生們越來越激烈的言行終於惹鬨了巡邏監視的巴西警察,先是大聲警告圍觀人群和學生們解除遊行示威,迅速散開,沒有得到有效回應後,警察頭頭的耐心耗儘,揮起手裡的棍子直接打在一名鬨得最歡的學生肚子上,其他警察看到頭頭出手,也紛紛上前驅逐人群。
戈登對眼前發生的事情習以為常,在佩德羅二世的改革倡導下,巴西的政治風起比之英國、法國更狂放,英國兩院的議員們政見不和,頂多口水狂噴,倫敦警察們麵對示威遊行,爭取勞動權力的工人們,也不過驅逐了事,而巴西國內的遊行示威活動,經常性的發生警察、示威人員死亡事件,由示威遊行引發的暴亂、分離運動也不在少數。
駐足雕像附近半個多小時,當示威人群被驅散後,戈登也扭頭準備往回走。
“爵士,公使閣下請您到使館商議要事。”
戈登走出帝國廣場,迎麵碰到一名使館工作人員。
“是不是小夥子們在城裡惹了麻煩?”
英國士兵逗留裡約熱內盧城內,難免與某些已婚太太們發生些超越友情之外的事情,近一個月內,軍營裡發生了四十餘起類似事件,因此戈登的第一反應就是,又有小夥子沒有控製好旺盛的精力,不小心擦槍走火、與巴西太太們的關係被彆人撞破了。
“不是,士兵們最近在城裡很本份,沒有隨意惹事。”
年輕的英國使館官員坐在馬車上,解釋道“漢國人派遣的和談使者剛剛抵達使館,公使先生請您到使館區參加與漢國人的談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