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臘月25日,本土地區各中小學堂放假前的最後一天,江州安平縣下麵的一個鄉村小學堂中,身為校長兼自然老師的何佩貞,站在學校門口,不停的向外張望著。【】
“何老師,劉翠芬今天請假,不來學校上課了。”
一個小女孩從教室內走出來,小聲彙報道。
“劉翠芬為什麼沒有來上課?還有她既然托你請假,那剛才進學校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彙報?”當了四五年小學老師,稍稍看向眼前歲的小女孩,何佩貞便知道她沒有說真話。
“是她生病了,對,她就是這樣跟我說的。”小女孩低頭小聲解釋,不敢抬頭與老師對視。
“是不是劉翠芬父親不讓她來上課,告訴老師實話,不許說謊!”何佩貞板起臉,嚴肅道。
“是劉翠芬讓我這樣說的,她說如果今天沒來上課,就讓我代她請假,老師,我說的是實話,沒有說謊。”小女孩禁不住盤問,一下子說出了實情。
“好了,我知道情況了,你先室裡去,老師一會就過去上課。”
將語氣變溫和,把小女孩打發室中去以後,何佩貞望著學校門口剛剛掛起的大紅燈籠和春聯,原本喜悅的心情,卻因為剛才的事情,減弱許多。
自美國返回南美本土,當初相識的數十名青年留學生,有的像徐之宣、鄺景揚一樣,從軍報國,在海軍、陸軍中步步高升,有的和鄺榮光、黃季良等人一般,利用自身所學專業,在本土各個大型國營重工業集團,從事新型技術研發工作,也有的留學生意氣風發,投身官場,意圖以一身熱血,為國家、民族發展大業,做出更大的努力。
和那些男人身份留學青年不同,作為這個時代極少數接受西式近代教育的女學生,何佩貞回到本土之後,拒絕了父親、留美同學為她介紹的工作,反而孤身一人,意誌堅定的開到江州一處鄉下地區,擔任了安平縣下麵的一個小學堂老師,開始了教書育人的工作。
相比於西方列強國家,漢國本土在教育領域的改革與管理更加開放與公正。小學、中學全麵實行男女同校製度,高等院校中,除去少部分適合女生的專業和學校,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學校,同樣實行男女同校製度。
實行男女同校、本土各州府,全麵實行統一和標準化的高等院校入學考試,兩種措施相結合,再加上因地製宜,根據各州府經濟、教育水平發展的不同,設立相對應的教學和錄取製度,諸多細化政策實行之後,漢國本土在教育普及化和正規化方麵,取得了非常成功的進展。初級學堂入學率幾乎覆蓋所有適齡兒童範圍,中級學堂和高級學堂入學率年年提升,加入教師隊伍,成為大漢國數十萬基層教師中的一員後,何佩貞能夠更加清晰而深刻得感受到本土教育的發展和變遷。
新一代兒童基本能夠得到享受教育的機會,民間對女童上學的抵觸心理,因為政府年年不斷的持續宣傳和對違法國民教育法家鄉的處罰,得以不斷轉變、改善。可是,整體教育環境的極大進步,並不能掩飾其中出現的一些疏漏和偏差。在江州安平縣地區,每名初級學堂的學生,每年的入學學費為4漢元,折合為庫平銀,大概為2兩銀子。
按照本土的工資標準,普通工人和分地農民家庭,一名青壯勞力每月的平均收入大概為12漢元。初級學堂一年的學費,擱在普通家庭身上,不過是10天的工資,費用雖說不少,但是相比遠東大陸地區的收入標準,卻絕對算不上高。
不過事情難免有意外,在本土各地,少部分家庭因為疾病、傷殘等原因,父母一人或者兩人皆喪失勞動力,無法依靠出賣勞動力的方式,為孩子賺取每年區區4漢元的學費。家庭貧困、父母沒有經濟來源,這樣的家庭雖然數量極少,占據本土總人口的比例,不過百分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