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佩斯死了,死在了巴拉圭河畔,一個曾經領兵駐守的要塞內。”
小洛佩斯死亡的消息,在港口營地中迅速擴散,事實本身漸漸使士兵、軍官們意識到一個現實的問題:“最高元首”已死,並且他沒有為他的統治留下一個令人信服的繼承者。”
也許是因為他曾確信這個國家沒有人能取代他的位置;也許是因為他沒有預料到自己會突然死去,他隻是剛把卡洛斯推上前台,還沒有來得及為兒子鋪墊好登臨權力寶座的道路,便帶著不舍得遺憾,走完了人生的最後一程。
在巴拉圭國內,各階層國民自由地表達意見和自治的權利受到小洛佩斯長期的壓製,
現在小洛佩斯死了,威壓、奴役他們的暴力機器,失去了最核心的掌控者,
龐大的暴力機器,失去了統一的指揮和控製,而與此相呼應,失去了小洛佩斯的壓製和威懾,整個巴拉圭內部,各個階層中積聚的壓力,一旦因為某個導火索被點燃,則將產生可怕的社會爆炸!社會爆炸的威力將摧毀巴拉圭政府的統治秩序,也會帶來狂暴和深度的破壞!
巴拉圭的“王冠”從小洛佩斯頭上掉下,跌落在肥沃的黑土地上,等待著一位驍勇的英雄去揀起。
英雄是需要實力和威望作為支持的,小洛佩斯死後,有機會有能力爭奪王冠所有權的勢力,全部集中於王國政權內部,
王國首相何塞?德科德、近衛軍司令恩裡克中將、四個掌控巴拉圭王國陸軍核心兵力的師長,以及作為陸軍參謀長,雖然手下沒有一支直接聽命指揮的部隊,但是在陸軍中具備深厚影響力的弗朗西斯科?伊西多羅中將七人,算是爭奪巴拉圭王冠最有力的人選。
其中,第二師師長陷於印第安人叛亂的泥潭,難以脫身,第四師師長帶領軍隊駐守巴拉圭、巴西一線邊境,防守壓力巨大,距離權力中心亞鬆森路程遙遠,二人為代表的勢力,在小洛佩死後的競爭中,先天上處於劣勢地位。
除去兩個被牽絆住的師長,剩下的首相、其他幾個高級將領,皆擁有支撐其奪權的軍隊,與他們相比,巴拉圭陸軍參謀長伊西多羅中將雖然一直陪伴在小洛佩斯左右,但是,卻也失去了培養心腹骨乾的機會!
小洛佩斯生性多疑、固執,對待身邊的親近將領,疑心病更重!伊西多羅中將小心翼翼呆在小洛佩斯身邊為所謂的巴拉圭大業儘心謀劃,平時不敢表現出一份野心,可是,現在,小洛佩斯死了,巴拉圭國內的局勢即將贏來顛覆性的變化!伊西多羅中將卻再也不能裝作聾子、啞巴,亦步亦趨的跟在其他人後麵,當個可憐的應聲蟲!
軍營內的混亂和動蕩激起了伊西多羅的野心!他不願意放過眼前這個可能改變巴拉圭政治格局的機會!
一個大膽的謀劃在心中醞釀!然後很快被他付諸於行動。
伊西多羅利用小洛佩斯殘留的餘威以及近衛軍各部隊慣性的服從特性,以陸軍參謀長的職權,向工兵營、炮兵營、近衛一團等部隊發出了接受他指揮的命令。
麵對伊西多羅貌似合情合理的命令、拉攏,工兵營、炮兵營、通信連三支部隊的軍事主官,順從的站在了伊西多羅的一麵。
近衛軍一團團長雖然對伊西多羅的命令保有懷疑,不過在局勢沒有清晰明了前,他還是保持著謹慎,答應了跟隨伊西多羅返回亞鬆森的命令。
跟隨小洛佩斯出發的工兵營、炮兵營等部隊相繼歸順,眼看著事情朝著有利於自己一方發展時,伊西多羅中將卻遭到了騎兵營長曼利伊利中校的明確拒絕:“陛下留有遺命,近衛軍各部接受卡洛斯殿下指揮!其他將軍沒有權力接替近衛軍部隊的指揮權!”
“我是港口營地最高階軍官!按照戰時規定!陛下回歸主的懷抱以後,理應由我接替個部隊的指揮權!
曼利伊利中校!我以軍營最高軍級指揮官的名義命令你!遵守最高長官的命令!收斂陛下的遺體,立刻乘船返回亞鬆森!”
“抱歉,將軍,我不能違背陛下的命令。”
曼利伊利中校強硬回複道:“根據陛下遺命,必須等待第二旅旅長艾姆斯?沃什伯恩少將帶領康塞普西翁駐軍趕到後,才能出發返回亞鬆森。”
“曼利伊利中校!你知道戰時違背最高長官命令的後果嗎?”
聽到對方抬出了臨近港口營地的巴拉圭陸軍第二旅部隊,伊西多羅加重了威脅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