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些,找個地方休整會,就算倒下也不會撞上那夥人。”
明晃晃的太陽照在她身上,曬得人發暈,腿愈發無力,她在腰間摸索著。
“糟了,青峰劍沒拿回來。”
那是三年前她劍法小有所成,師父親自交到她手上的,他說故人所遺,應當在她手中氣貫長虹,破長空,才不負此劍。
“劍,我的劍……”
她慌了神,淚水奪眶而出。
“為什麼,為什麼,我隻是,隻是想問問他們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會弄成現在這樣子,劍也丟了,師父也不見了,為什麼會這樣!”
從未遭過挫折的她,隻剩下滿腔的苦澀委屈,難道,這就是江湖嗎?
“我要找回,我的東西!”
她低垂的頭再次抬起,挪動了腳步,剛轉過身,隻覺大地傾覆,重重砸在她的身上,眼前隻剩一團虛無……
再醒轉,已是三天後……
一縷飯香驚醒了她的嗅覺,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老榆木的房梁,在陽光的映射下,落下些微灰塵,她揉了揉眼睛,撐著坐起身,才發現身上處處都裹了紗布。
“師……”
“你彆動呀,我好不容易包好的。”一個嬌俏的女聲落入耳中。
“躺好躺好!你總算是醒了,再不醒我得去夢粱請郎中了。”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姑娘從柴門後探了探頭,將手中端著的菌子粥火速放在桌上,便立即跑來扶著梁驚雪。
“是,你救了我嗎?這是哪裡?你是何人?我昏迷了多久?”梁驚雪的腦子剛剛清醒一些,便冒出來一堆疑惑。
“你都睡了三天了,真能睡。好在傷口不深,流血不是太多,又遇見本姑娘去拾柴,否則你肯定得喂狼了。”少女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澄淨的眼睛裡似有星光點點。
“至於我嘛,我叫襄靈,就住在這夢粱城郊外,從前跟爺爺一起生活,現在就剩我一個人啦。”
梁驚雪的腦子仿佛剛剛歸位,突然想起尚未道謝,抱拳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包袱中尚有些銀兩暫聊表謝意,今後必重謝襄靈姑娘。”
襄靈憤憤地站起身,嘟著嘴有些不開心:“你這個人,我救你是圖你的錢嘛,直接不管你,把包袱拿走不就得了。”
“沒有沒有,我隻是,身無長物,實在不知如何謝你了。”梁驚雪覺得自己定是傷了腦子,怎麼說什麼都辭不達意呢,隻得扶著額頭,歎了口氣。
“逗你的,好了好了,吃飯吧。”襄靈捂著嘴,似是詭計得逞一般甜甜一笑。
襄靈輕輕吹著粥,一勺一勺地喂著梁驚雪,米飯下肚,讓她有了安心的感覺。
“我撿到你時,你在那迷瘴林子外頭,還戴著鎖鏈,你不會是從裡頭出來的吧,你這傷又是怎麼弄的?”襄靈終於吐出了自己幾日來心中的疑惑。
“一言難儘……”
“不想說可以不說。”襄靈的嘴又嘟了起來,徑直塞了她一口冒著熱氣的粥。
“不,不,不是,有點複雜,我得想想怎麼說。”梁驚雪被燙了一口,內心有些哭笑不得,這姑娘怎麼這麼愛生氣呀。
“我和師父自青州而來,途徑林子,撞破賊人暗中苟且,本想救下關押的無辜女子,卻被偷襲。誰知突然又來了一群自稱是將軍府的官兵……”
“將軍府?”襄靈聽得這三個字,立刻又站起身,“是,夢粱的定遠將軍府?”
“不太清楚,那個人手上拿著塊牌子,上麵好像是李?”
“就是!”襄靈幾乎是跳了起身,言辭突然激動了起來,臉漲得通紅。
“要不是他們,我爺爺也不會死!”
“什麼?”
襄靈坐在她身邊,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