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好裹緊了被子,側過身,發現窗子上那個木牌解說寫的是“優秀學子李焉識曾在此對月吟詩”。
“他還會吟詩呢?改天讓他吟兩首來聽聽。”
看著看著,眼前的木牌上的字逐漸模糊,她沉沉入睡了。
李焉識那邊,已經對上了。
如他所願,是蕭影。
“真巧,又見麵了,有點手段嘛。”
蕭影依舊是白紗覆麵,對於他的存在並不意外。
“我哪有什麼手段,隻是守株待兔而已。”李焉識對自己的成功很是自信。
“是嗎,你如何知道,我便是兔?”蕭影的語氣很是平靜,對他卻威懾不小。
“你是……來找我的?”他不免驚出一身冷汗。
“自然。要不你以為就憑你邊上姓張的那位,能接得過來那麼多官員?”
“你也去接了?”李焉識難以相信,難道自以為的謀算不過是眼前人的將計就計。
“我扮成劫匪嚇的。你懂的,人的潛力無限,馬也是。”蕭影提及此處,臉上頗是自豪。
“……”
果然是師徒吧,行事都是一個德性。李焉識此刻篤信萬分,此人便是她所說要介紹給他的對象。
“你為什麼找我?”
被洞察了的恐慌在他心頭發癢。
“因為她不信我了。”唯提及此事,蕭影歎息,隻言片語中透出幾分無能為力。
“難道她信我?”
他心中生出莫名的竊喜,難道這是來自官方的肯定。
“那倒也不是,隻不過我不好出手。也許,你會方便些。”
那竊喜被澆了一頭冷水。
“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你。”他心中又生出幾分被算計了的不服。
“就憑你今天守株待兔,為的其實是她,不是嗎?”
“我答應你。”
眼前此人既能想自己所想,李焉識也不欲再多掙紮。
蕭影將懷中的瓷瓶擲與他,利落轉身。
“師兄!”
見來人這就要走,李焉識忍不住出聲,他要驗證心中的猜測,他有好多話要同他說。
“我無門無派,孑然一人,彆叫得這麼便宜。”
蕭影不為所動,頭也沒回。
“你知道她要做什麼嗎!”
他有些急了。
“她做什麼,與你何乾,與我何乾?”
蕭影隻覺得他管得太寬,她一個大活人,有思想,有手腳,難道應該被任何人束縛嗎?況且,他李焉識算什麼?有什麼資格?
“她行走江湖,是要找她爹娘,你不知道嗎!”
李焉識捏緊了拳頭,大聲喊了出來。
“關我什麼事?”
蕭影眉眼平舒,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心頭卻是一動,萬分驚詫。
他的心頭沁出些寒意。
李焉識能認出他來,並不稀奇。
這些年蕭影也一直密切關注著他的動向,知道他青雲直上,也知道風雲閣內裡更名龍台令的緣故,因此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存在暴露不過是早晚的事。他起先賭的便是這早一點晚一點的差距。
可是,她是何時發覺的?他又是如何認出她的?這些年,自己已經足夠小心翼翼,可還是留下痕跡了嗎?
儘管還算是運籌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