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不到的,你也彆想!
“咻咻”兩枚極薄的片狀梅花鏢自西門二狗袖中飛出,直指東方吹水的頸項!
師硯根本還未注意到,她便如飛矢般竄出。
她原本被風吹著了,正攏著披風。在歡呼,喝彩,廣告,抬一抬腿,瓜子飲料小板凳交雜的嘈雜聲中,耳朵卻捕捉到了這一獨特的聲音,毫不猶豫當即飛身,幾乎同一時間青峰出鞘。
“叮!叮!”梅花鏢落地。
第二個反應過來的是東方吹水。這蒙眼姑娘淩空落至他身邊時,他還以為是西門二狗的狂熱死忠,要來刺殺於他。直至飛鏢落地,他才恍然大悟。
“西門前輩何需要人性命!勝便是勝,輸便是輸,大不了重頭再來。”
白衣少女執劍擋下飛鏢,站在東方身前厲聲質問,一條白綾遮起雙眼係在腦後,在風中不住翻飛。
底下原本在中場聊天,見又有變故,激動了起來。
“西門你瘋啦!不是說好的不要命的嗎!”東方見狀,擼起袖子罵罵咧咧。
而西門此刻卻並不在意東方,而是被梁驚雪手中青峰劍吸引了目光。
“你這劍……”
“不過普普通通一把劍,隻是造型好看點罷了。”梁驚雪生怕這劍引出什麼糾紛,便隨口敷衍道,雖然她真覺著這就是一把普通的劍。
東方見西門情緒不對,與西門又是多年交情,知他脾性,便岔開話題,拉著梁驚雪說:“你這小姑娘功夫不錯,改日可否與老夫切磋一二。”
“等我眼睛好了,自然願意。”
“什麼,你眼睛上這個不是造型?你這造型不錯,挺拉風的,我還想請教請教一下怎麼做到透過白綾看外頭的。”他比畫著在她眼前晃著手掌。
“看不見的,真看不見。沒看見您在我眼前晃手。”梁驚雪隻顧著聽近旁的聲音,笑道。
兩人邊說邊走向師硯處,準備下城樓了。
師硯上前兩步迎接,卻見西門自二人身後突然暴起,長劍縱劈而來,口中憤恨地高喊道:“騙子!”
梁驚雪反應過來時,劍嘯已落至耳邊,東方原以為這劍朝他而來,靈巧跳開,卻見,這劍徑直朝梁驚雪轉過來的麵門狠狠劈下,無半分留情。
鮮血自背後綻開在他的衣衫上,越來越濃,越來越深,又順著衣衫滴落在城牆地上。
“師硯!”
朔朔風中,梁驚雪聽見他跨過自己,隻噔的一步,轉身擋在身前。
風中他衣衫抖動嘩啦一聲,長劍劃開他的衣衫刺啦一聲,他的身軀,皮開肉綻悶悶的一聲。
那樣一瞬間,卻被分解得似乎很漫長。
他當時在想什麼?動腦子了嗎!這個蠢貨!
長劍落地,血更是止不住地噴。
“彆擔心,我沒……”他站不住的身軀癱軟,失去了意識,倒在梁驚雪身上。
在城樓下等候的專職救援大夫們原本以為無事了,正在聊天討論著下一場決鬥,此刻大驚失色,馬不停蹄儘數噔噔噔跑上樓來。
而樓下,喝彩,倒喝彩與驚呼之聲迭起。
“西門,你,你跟小孩計較什麼!”
東方當即壓住師硯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轉頭怒罵西門。
“我可不是同她計較,我是同那把劍!那把劍!”
西門憤恨地嘶吼著,跺著腳,被趕來的寧安司部下架著拖走。
“誰!”
眼前一片黑暗的少女聽見眾人靠近的急促腳步聲,生怕有人再進犯,單手撐住師硯,另一手拔劍橫擋。
“是大夫來了,大夫來了,你把他放下來。”東方趕緊安撫道。
“大夫……大夫……”
好一番包紮止血後,師硯依舊昏迷不醒。
“這血雖止住了,可失血太多,要趕緊送城裡去救治,否則性命垂危。”一名大夫急得滿頭大汗。
“去找喬老板!”
她從手足無措中如夢初醒。
師硯醒轉,已是三天後。
喬老板守了他三天沒合眼,在聽見他迷迷糊糊醒來,發出第一聲“水”之後,整個人鬆了口氣,回房睡覺了。
喬老板不在,鋪子裡少個人,小鈴鐺便去了鋪子裡支應。
此刻,師硯的房間隻剩下什麼也看不見的梁驚雪守著。
“喬老板呢?”他趴在床上,終於清醒些,卻隻見她一人,開口問道。
“剛去睡了,這幾天把他累壞了。”梁驚雪坐在床邊,終於有了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