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就是不太理解,為何好好地便要人性命,難道……她真知道我身世?可即便知道,也不該這樣狠毒要置我於死地吧。”
“不急,我們不是有年卡嗎,以後總有機會能碰上。”
“年卡……也不知還用不用得上了。還是好可惜啊,今天費了這麼大功夫還是沒見著龍掌門。”
李焉識微微一笑。
當他接到喬玉書的通風報信後,便當即以寧安司的名義找到了拍下頭一炷香的那位香客,並以江湖小報本年度任意一期黃金版麵作為交換,換得了這個名額。
他昨晚便應邀來到了絕雲派。
“師姐,許久不見,來敘敘舊。”他敲響了龍鐘月的房門。
“滾。”
“我帶了好酒來。”
“酒進來,人滾。”
“我除夕前日,見到師兄了。”
“進吧。”
他提著兩大壇烈酒,恭恭敬敬進了龍鐘月的房間。
這屋子簡單到甚至有些簡陋,乾淨到甚至有些樸素,地上,桌上,到處都是酒壇子。
“說吧。”
李焉識自顧自在她桌上尋摸了一個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她滿了一碗。
他神色哀傷,愁眉不展,看著端坐著一口悶下,麵不改色的龍鐘月。
“師姐,不瞞你說,我喜歡上了一個姑娘。那個姑娘,又小氣,又大氣,又犟,又慫,又脆弱,又頑強。”他裝作失神落寞,失魂落魄的模樣。
“不說重點便滾。”龍鐘月自顧自滿上,再次一口悶掉,眼睛也沒抬。
“師姐,我心裡苦啊,嗚嗚嗚。”他捶胸頓足,哇哇直叫。
“我喜歡這個姑娘,但是師兄,師兄還怨著我,師兄那天非要把她帶走,除夕前一天啊,鴛鴦兩地分離啊,嗚嗚嗚嗚嗚。”
他那雙修長的手捂住大半張臉,又從指縫裡偷偷觀察龍鐘月的神色。
“好在,那個姑娘堅定地選擇了我。但是,師兄非要把我們拆散。師姐,我苦啊,我長這麼大,我沒有喜歡過誰,就這一個,師兄還要奪人所愛,嗚嗚嗚嗚嗚,我沒處說理去啊。”
他伏在桌上,以頭搶桌,鐺鐺作響,震得自己杯中的酒灑了好些。
“阿隱,跟你,搶一個姑娘?”龍鐘月微微抬起眼睛望著他。
“師兄心裡定然是有師姐的,隻是我昔年對不起師兄,所以,師兄亦是要橫刀奪愛,拆散我們,讓我也體會到你們心裡的痛,師姐,我知道錯了,嗚嗚嗚嗚。”
李焉識心知這一招果然管用,偷摸將酒沾在臉上裝作淚水,哭得更加大聲。
“你說的,是真的?”龍鐘月微微蹙眉,露出罕見的不解之色。
“師姐你見過那個姑娘的,便是之前蒙著眼睛的那個。”
“阿隱他……太倔了。”
“師姐,還好有你在,否則我真的不知道,這苦還能跟誰說,你我同是天涯淪落人,師姐便同我喝完這些酒,再趕我走吧。”
李焉識抱起酒壇又各自給二人滿上。
“李焉識,你也有喜歡的人了。你長大了,不是從前那個拿尿和泥,捏泥人玩的李小四了。”
她一飲而儘,望著對麵滿麵哀愁的人。
“師姐還,還記得。”他抱著酒壇有些尷尬,還好沒有旁人在。
“如何不記得?你小的時候偷偷拿尿和泥玩,還捏泥人送給我們,被師父發現了一掌拍入泥裡,若非我和大師兄及時發現,把你拔出來,或許你當場便溺死泥中。”
她說著,又添了一碗,臉上始終沒有什麼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