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沒忍住,捂著嘴笑了出來,這黃瓜在農家是最不稀罕之物,他卻如此放在心上,果真是個呆子。
“我,我替你耕地吧。”
他起先是特意揣了些銀子的,可看著她扛著鋤頭,便不由自主這般開口了。
“好啊,那便把這畝地都翻翻吧。”
她笑得前仰後合,一屁股坐在了田埂上,但很快便笑不出來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你生得這樣健碩,這地翻得……你翻完了我還得再翻一遍。”
“那,我再翻一遍。”他擦著汗,支支吾吾道。
“好了好了,你歇歇吧。”她見他又揮動起鋤頭,汗水已然濕透了白色的長袍,衣擺還沾了許多灰泥,手上也磨出了血泡,有些不落忍。
“呐,吃吧。”她走近,還是那樣遞了根黃瓜來。
“不,不能再收了。”他急忙搖了搖頭,汗水滴落,融進黑色的泥土裡。
“乾了一上午活。水都沒喝一口,你當真是神仙?”
他想了想,行了個禮,還是接下了。
“我覺著你是神仙。不是神仙,怎生得這樣好看?”她背著手,把臉湊了過來,明目張膽地看著他的眼睛。
她這半開玩笑半調戲的一句,又羞得他的臉通紅。
他是絕雲派的親傳大弟子,是眾望所歸的未來掌門接班人。他恪儘職守,尊師重道,是江湖上新一輩兒裡最為出類拔萃的那一撥,年紀輕輕便小有名氣。
“姑,姑娘,我先回去了。”
“哎,你明天還會來還我黃瓜嗎?”
他不敢回話,加緊腳步跑遠了,連輕功都忘記了使。
“桑桑,你就這麼讓那小子把你這一畦剛種的苗給毀了?”
一直在自家地裡忙碌著的池雲見人走遠了,便小跑了兩步來,很是八卦地笑嘻嘻高聲問道。
“老娘樂意。”
池桑雙手叉腰,滿足地道。
……
“姑娘。我又來了。”
趙清越換了身便裝,一來便輕車熟路地擼好袖子,準備下地。
“趙清越,都一個月了,你這準時準點兒來我這打卡呢?”
“桑桑姑娘,若不想見到我,我,不打擾便是。”
趙清越聽見她這樣的話,停了手裡的動作,怔愣著,悻悻握著鋤頭,不知道該走該留。
“你都集了三十天卡了,不想兌換點兒什麼嗎?”
“啊?”
趙清越看著走近的人,不知所以。
吧唧。池桑突襲,在他臉上落下響亮一口。
“我!”
“你什麼你,這可是老娘的初吻,收好。”
池桑壞笑著看著瞬間落下汗的男子,此刻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由得心裡感歎道呆子就是呆子。
第三十一天,他沒有來。
三個月過去了,他還是沒有來。
半年過去了,他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她的心和這小山村一道落了一場雪。
屋外,雪地裡,綻開一朵朵紅梅。
她吹滅了油燈,在床上輾轉反側,她想,就算不喜歡我,也可以做個朋友吧,這躲著算怎麼回事啊。
“桑桑……”
輕而沉悶的叩門聲驚醒了她的悲傷,她驚跳起身,將門扉大開,寒風衝入小屋。
“趙……你怎麼受傷了!”
趙清越白色的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