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蒔主動去的,第一次去的時候不懂套路,直接坐到了非單身席,還奇怪不是單身的人明明挺多,怎麼就十幾個位置。
開講之後才知道,這是經驗交流席。
他才十八歲,他的婚姻生活是從江嶽問他要住哪一套房開始的,坐在一群經驗豐富的人中間,聽他們講什麼時長最舒適,什麼姿勢最省力,什麼動作刺激但費力,偶爾還要被照顧他第一次來擔心他放不開的好心學長問:“南南試過嗎?”
南南什麼都沒試過,但他坐都坐上來了,不好意思講自己來錯了。而且他也真的好奇,坐在這裡聽見的比較多,於是木著臉硬撐。
幸好他不是什麼乖寶寶,也幸好從抑製劑問世之後omega的性|解|放成了潮流,有個很知名的omega深夜頻道就日常開快車,他在結婚之前做過準備,該了解的都通過各種渠道了解過,理論知識還算豐富,勉強應付過去。
有些事沒有在第一時間否認,後麵就沒有解釋的機會了,誤會就那麼延續了三年,夏南蒔從硬撐場麵變成真理論王者,平時關葭葭都開不過他,現在騎虎難下,總不能講他們其實沒走過腎。
夏南蒔沒說話,關葭葭奇怪:“不過就算要跟你走心,你高興就陪他走走,不高興就應付一下,婚都結了,走不走的還能影響你什麼,你怎麼搞的像小學生初戀?”
如果……那確實也算是初戀吧。
夏南蒔無言以對,清晰地意識到既然他不能完全坦誠,那這種婚內問題他其實隻能自己解決,於是岔開話題:“你在哪呢,我怎麼還聽見鳥叫了?”
關葭葭一改剛剛過來人的語氣,變得生無可戀起來:“我之前不是跟你說認識了一個地質學的學姐嗎?我跟她們出來徒步考察采樣了,剛剛在觀測瀑布,在下麵跟聾子差不多。”
野外徒步對體能要求挺高的,關葭葭是個身高一米五,四體不勤的柔弱omega,夏南蒔關心了一下自己的情感顧問:“要我找人來接你嗎?”
關葭葭猶豫,小聲說:“來都來了,也就這兩天,我跟學姐一個帳篷……”
夏南蒔牽了牽嘴角,為她的色膽喝彩:“那你慢慢采。”
掛掉電話,夏南蒔盤腿坐到花園的吊椅上,把原本吊椅上的長耳兔抱在懷裡左搖右晃,盯著那道隔絕安全通道的門看。
江嶽今天就是從這裡下去的。
關葭葭的話,去掉“已經走得不要再走”的大前提,反推一下不就是江嶽要跟他走腎嗎?但是、但是什麼呢?夏南蒔自己也不知道。
夏明川前一陣問過他要不要離婚,夏南蒔以為是江嶽提的,夏明川說不是:“是我的意思。”
彆人不清楚他們的情況,當哥哥的還是知道的,三年都沒標記,這個婚結不結好像確實區彆不大。
夏南蒔當時問他:“江嶽那邊沒關係嗎?”
“快了,具體我會跟他協商,你隻要按照你自己的意願就可以。”
自己的意願。
江嶽說,跟他結婚是因為需要、合適。聽夏明川的意思,似乎現在不那麼需要了,偏偏是這個時候,江嶽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他揪著兔子毛,自言自語:“你說走就走?”
又把毛捋順:“也不是不能走……算了算了還是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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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蒔有點失眠,第二天又被叫去學校幫忙,學院給每一屆畢業生都會拍畢業回憶錄,然後刻成光盤發給大家,官網也有電子格式,回憶錄都是攝影社團裡老師指點著學生們做的,現在剪得差不多,差一些空鏡。
學校裡的無人機有點老了,電池耐久不行,夏南蒔很想掏錢讚助個新的,被老師瞪回來:“就你有錢是吧?有錢是那麼花的嗎?”
他隻好老老實實跟兩個同學折騰了一上午才拍到滿意的鏡頭,又被老師請了頓午飯才放回家。
能因為瑣事失眠還是不夠累,累了一上午,他差點在泡澡的時候睡過去,勉強把自己從浴缸裡撈出來擦乾往床上一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