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兩千萬夠不夠,應該夠了,畢竟美國和沙特對大錢的定義不一樣,紅藍集團那幫人,也不會拿著一百萬美元當零錢。
大夫人有些詫異,小王子很是感激,而高毅卻是一臉嚴肅的道:“現在我需要有沙曼的情報,還有,如果以你們的名義邀請沙曼見麵,算是談判也好,算是投誠也好,他有可能見你們嗎?”
大夫人搖了搖頭,低聲道:“不可能的,他沒必要見我們,因為他可以自己拿到想要的一切。”
小王子突然道:“不,母親你錯了,沙曼王子一定會見我們,並同意讓我們見到父親,勸說父親,因為父親的財產被人奪走和主動奉上是有區彆的,沙曼王子自己拿是巧取豪奪,我父親主動送上是主動投效或者趨炎附勢,這正治意義完全不同。”
高毅和管家還有大夫人看著小王子的眼神都很詫異。
不管彆人,高毅自己的感覺是到現在為止,這位剛滿十四周歲的少年是他見過哈勒德家族裡看事最明白,頭腦最清晰的人。
不敢說出口成章吧,至少一句一個成語,反正高毅覺得他用不來。
一個虛與委蛇都不會念的人,不敢跟人
家比。
小王子看向了高毅,他很認真的道:“如果我跟沙曼王子說,我們願意勸說父親,讓他起到一個帶頭的作用,主動送上百分之九十的身家,把公司百分之九十的股份轉給沙曼王子,那麼沙曼王子一定願意給我父親這個迷途知返的人一個機會。”
“好的,很好!”
高毅略顯激動。
小王子一臉嚴肅的道:“我父親是帶頭反對沙曼王子的人,我父親的王室身份,公司規模和資產,還有人脈,在沙曼王子的反對者中都是首屈一指的,如果我父親棄暗投明,沙曼王子必須倒履相迎,我相信他就算出於千金市馬骨的考慮,也會給我父親一個機會,甚至於,我們家能保住一半的資產,因為沙曼王子的目標就是從這些人手上拿到至少一半的資產。”
管家聽不懂,大夫人也聽不懂,因為高毅和小王子的對話是純漢語交流。
高毅的震驚伴隨著不解,他對小王子道:“你看的這麼清楚,為什麼不勸說你父親乾脆投降算了……我是說,讓他對沙曼王子妥協就好了,這樣也不用我們營救了吧。”
小王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聲道:“公司不是我父親一個人的公司,事情也不是我父親一個人的事情,如果我父親不肯妥協,沙曼王子要殺他,但如果我父親妥協了,反對沙曼王子的那些人不會放過他,這是正治鬥爭,雙方勢成水火,我父親沒有認清形勢,還以為他們這一派能救他,可是沙曼王子大勢已成,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父親錯就錯在沒認清形勢,當了這個出頭鳥,雙方都把他當成了標誌性人物,前有狼後有虎,進退維穀。”
高毅點頭道:“我懂了,你父親被抓起來後無法和外界聯係,他不知道現在外界到底是什麼情況。”
小王子點頭,沉聲道:“所以,如果是我和母親提出想見父親,應該是可以的,沙曼王子需要我父親轉變態度,而如果我先求見沙曼王子,先和他達成妥協的條件,我覺得,沙曼王子不會拒絕。”
“英雄出少年。”
高毅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句,這是他的真心話,然後他沒問什麼時候聯係沙曼,也沒問怎麼見到沙曼,卻是對著小王子道:“請問,你的中文是誰教的?”
“我的家庭漢語老師是秦教授,我從06年開始學習漢語,10年開始跟隨秦教授係統學習中文,曾在14,15年兩次奪得阿布紮比孔子學院漢語橋比賽中學生組冠軍,去年奪得漢語橋比賽大學生組冠軍。”
小王子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驕傲,然後他微微點頭,道:“我叫穆罕.阿卜杜拉.阿勒沙,我的中文名叫穆天文,我自己起的名字。”
高毅點頭道:“好名字。”
穆天文一臉嚴肅的道:“關於我家的事,我和老師溝通了很久,很多道理都是他給我講的,他給我的建議是出國避難,遠離漩渦中心,但我和老師都沒想到,會有人主動試圖營救我的父親,所以,我覺得父親或許真的還有救。”
高毅歎聲道:“你真的能去考研了,呃,那麼,你先安排好飛機,準備好起飛,然後打電話邀約請沙曼見麵,見麵的時候我去,而你,你帶著自己的母親和其他要走的人在飛機上等待,事成你們全家團聚直接走,失敗了,我儘量不讓你們受到牽連。”
高毅儘力而為,但是風險,當然還得讓穆天文他們一家自擔,這個沒彆的辦法。
想要得到一個活著的父親,總要承擔一些風險和代價的。
穆天文點頭,然後他對著高毅躬身道:“先生高義,一切拜托先生了。”
穆天文的老師絕對是個很有古典理想主義色彩的文人,一定是,絕對是。
高毅坦然接受了穆天文的鞠躬,他很嚴肅的道:“我儘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