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州並未立即拒絕,詢問道:
“道友,你們倒嚴黨是商量好的嗎?”
“墨山道友與啼龍,各有手段,老夫有些好奇,另外那位呢?”
“黑不鳴,是在‘小雷音寺’,還是在逐鹿關?”
白州盯著墨山。
這位看上溫和謙遜的老道長,手段奇絕,絕非簡單角色。
墨山語氣認真,說道:
“貧道與啼龍,道不同,不相為謀。”
“還請道友相信。”
白州淡淡笑道:
“道友不必緊張,老夫隻是好奇,因此問問,沒有彆的意思。”
與啼龍相比,墨山的道,白州看不懂。
這位老道長,費心儘力。
攢出一場大局,目的為什麼?
掀翻嚴家,然後呢?
倒嚴黨三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啼龍是‘貪’。
狂妄之徒,悍匪。
乾掉嚴蟬休,他或許就是下一個。
黑不鳴則是‘癡’。
原因並不確定,根據傳言,以及墨山和蘇樓月的佐證。
黑不鳴最有可能是嚴蟬休的徒弟。
為何造成現如今局麵不得而知。
隻知道,這位天才宗師,年紀輕輕,便要一人去撼動嚴蟬休那座大山。
白州想過墨山。
與嚴蟬休無冤無仇,並非山澤野修。
極大可能是‘嗔’。
也是最有意思,最危險的一個。
“道友,我大概率,是無法與道友並肩作戰,我啊,手裡也有一個麻煩。”
墨山一臉惋惜道:
“若是道友有事,貧道自然不強求。”
白州淡淡道:
“說起這事,老夫正想要找道友谘詢一聲。”
墨山一如既往與人和善,說道:
“道友但說無妨,若是貧道知曉,必當知無不言。”
白州直言道:
“道友,如此,老夫心中感動不已。”
“說起此人,道友必然了解,畢竟那人,出身於道門,成名於佛門。”
“道友想必猜到了。”
“妖僧道爻。”
等他說完,墨山臉上表情,微微變化。
“道友見到道爻了?”
白州聞言狐疑道:
“怎麼了?道友莫不是與之相熟?”
墨山沉默幾秒,似是思索。
“說起道爻,貧道與他有過數麵之緣。”
“貧道記得,當年青龍山羅天大醮,貧道跟隨師父,一路跋山涉水,來到青龍山,那是貧道第一次見到道爻。”
“貧道與道爻,都隻是十幾歲的小道童。”
“可能當時,道爻都不知道有貧道這個人。”
“後來,我們見過兩麵,再之後,就是聽到道爻皈依佛門,道門內外對此事,非常禁忌。”
“妖僧之名,是在他小宗師時,才逐漸響起。”
“據貧道所知,道爻並非完全皈依佛門,而是佛道雙修,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目的不過是為了更上一層樓。”
“道友,打算如何做?”
白州稍作思考。
道爻成名已久,妖僧之名,可不是大風刮來的。
一聲妖僧,一條命。
此人行事,主打四個字。
隨心所欲。
他的‘無為’,不是天地,而是自我。
佛門清淨地,也容不下他這位道爺。
“如何做,那就要看能做到哪。”
“道友會攔著老夫嗎?”
墨山輕輕搖頭,認真說道:
“不會,各有各的道緣,順應天意,方為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