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遠大師說道:
“施主想說什麼,就說吧,事已至此,施主不必顧忌。”
白州深吸口氣,整理思緒。
“大師,若是讓您換一副身軀,是否對您有影響?”
覺遠大師沉思片刻,認真說道:
“怕是不行,雖說我佛不在意一副皮囊,貧僧能在魔域存活多年,便是需要依據自身。”
“否則便會淪為無根之木,到時,神魂潰散,覆水難收。”
白州眉頭皺了皺,喃喃自語道:
“如此嚴重,這下就不好辦了。”
覺遠大師勸說道:
“施主,你我緣分至此,亦是圓滿,何必強求。”
“等施主傷勢痊愈,貧僧為施主博來一線生機,早早離開此地,通知我人族,讓他們早做打算。”
“貧僧儘力了。”
白州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明明眼前是一座金山,偏偏搬不走,他這個守財奴,怎麼會甘心。
思索許久,白州看著覺遠大師,神色平靜,卻又顯得堅定。
“大師,若是讓你與肉身分離,在一副新肉身之中,攔住萬相,大師能托住多久?”
覺遠大師認真思考,沉聲道:
“諸多因素考慮其中,最多半年,若是再久,恐怕就要連累施主留在此地了。”
白州若有所思,眼神逐漸堅毅。
“時間夠了,大師,晚輩有辦法將您治愈,活著離開魔域。”
覺遠大師勸說道:
“施主,還請認真考慮,為了貧僧,施主付出良多,貧僧心知肚明。”
“既已努力過,何必執著不放。”
白州沉默幾秒,語氣堅定道:
“大師,晚輩有一部功法,來自佛門,與佛門‘宏願’有關。”
“名為‘十二本願琉璃’,據傳聞,修煉此功法,可立下十二道大小不一的宏願。”
“若是每次都能完成,必定滿載而歸。”
“哪怕以此躋身‘武聖’,也不無可能。”
覺遠大師靜靜看著他,不明白白州到底想說什麼。
白州繼續說道:
“晚輩修行後,先後立下三道‘宏願’。”
“前兩次立誓,至今都未達成,到底何時達成,能否達成,晚輩也不清楚。”
“前不久,晚輩再次立誓,一定會讓前輩,活著回到人族。”
“晚輩也不清楚,若是無法完成誓言,結果如何。”
“倒也不太擔心,反正還有兩筆壞賬,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
覺遠大師聽完,沉默許久。
幾次欲言又止。
他想勸,但又不知如何勸。
白州的執拗脾氣,不撞南牆不回頭,著實讓人犯愁。
覺遠大師也不明白,白州到底有何自信,能將他這堆爛骨頭煥發新生。
他這位巔峰武聖都做不到。
白州這個小宗師,非得鑽這個牛角尖。
覺遠大師心神不安,恐辜負了年輕晚輩的好心。
無奈歎息,覺遠大師認真道:
“施主,隻需安心做自己的事,其餘事情,交由貧僧處理。”
“半年之內,貧僧絕不讓萬相打擾施主。”
白州咧著嘴,臉上滿是笑容,輕聲道:
“大師,接下來,那就麻煩你。”
“晚輩儘快將你這副身軀調整好,到時大師帶著晚輩,胖揍萬相那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