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1 / 2)

聶昭看著麵前少年如輕鬆般挺直的背脊,看得出他是個寧折不彎的性子,對付這種人,隻能懷柔,絕不可強取。

他俯身扶起穆清,把人扶回床上,語調和緩溫柔,滿是誠意:“你既有傷在身,便不必多禮,你是太學的學生,是我朝未來的棟梁,無論如何孤都不會讓你被人這般欺侮卻無公道可討。”

穆清看向聶昭,聶昭正深深看著,目光清正,帶著篤定。

被欺侮這麼久,穆清從未掉過一滴淚,可此刻卻紅了眼眶:“多謝殿下。”

聶昭複又坐下,拉過穆清的手,輕輕拍了下:“你且慢慢說,孤等著。”

穆清抿抿嘴,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把這麼久以來所遭受的,全都告訴了聶昭。

聶昭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他重重拍了下桌子:“荒唐,天子腳下,他們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穆清苦澀的扯了下嘴角,他也未曾想到,天子腳下,有的人就是敢如此囂張。

穆清知道聶昭處境也艱難,他也不願幫他之人受到連累,隻道:“學生不求其他,隻求能安安穩穩參加明年春闈。”

聶昭道:“你放心,孤保證你能安安穩穩參加明年春闈。”

穆清鬆了口氣,麵上也不再是一片沉鬱,他抿嘴笑笑,頰邊梨渦顯出他幾分稚氣可愛,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信任:“謝謝殿下。”

聶昭微微眯了下眼,心裡莫名狂躁,在這宮裡,有的隻有爾虞我詐,他何曾見過如此單純信任的眼神?他甚至忍不住想,若有天穆清看到他的真麵目,知道他接近他的目的,該是怎樣一副景象?

聶昭彎了彎嘴角,有些期待了呢?

“你且好好養傷,若有事,便拿牌子來東宮尋孤。”聶昭隨手把一個令牌丟在桌子上,離開的腳步都顯得格外輕快。

他沒有回宮,先去了趟學監處,屋內的幾個學監見聶昭來了,紛紛起身跪拜,一個個縮著脖子,滿麵惶恐,聶昭確實不得聖心,可他卻有一個勢大的外家,便是皇帝,也要看他們的臉色。

聶昭掃視了屋內一圈兒,淡聲道:“林斐還未回來嗎?”

學監們忙道:“監、監正今早回來進宮了。”

林斐父親是前朝監察禦史,為人耿直,曾因諫言得罪權貴,被人刺殺,先皇深覺對林家有愧,對林斐母子多有照顧,林斐肖其父,亦是鐵麵無私,中正之人,一直以來,林斐都是聶昭和宸王的拉攏對象。

聶昭沒再多言,轉而離開。

那幾個學監聽到聶昭腳步遠去,鬆了口氣,今天聶昭來做什麼他們都清楚,如今專程過來問林斐……

幾個學監對視一眼,有些不可思議。

“是我想的那樣嗎?”

“他竟會如此給一個小小學子出頭?”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

“什麼什麼?你快說與我聽聽。”

那個學監壓低嗓音:“你們不會一點兒也沒看出來那學子長得像誰吧?”

提起那位,幾個學監立刻了然,雖不能說像個十成十,可乍一看眉眼間還是有幾分相像的。

一陣沉默後,一個學監道:“這學子還……”

另一個學監接道:“真是可憐。”

好不容易躲過謝敬賢,沒成想又來一個太子。

對付謝敬賢尚有太子,可對付太子呢?

聶昭一路往禦書房去,半道遇上了皇帝身邊的大太監王德全。

王德全一見到聶昭便迎了上來:“見過太子殿下。”

聶昭扯了下嘴角:“公公這般著急準備去哪兒啊?”

王福全笑道:“真是趕了巧了,陛下讓奴才請殿下去禦書房呢。”

“確實是巧了。”聶昭看著王福全,直把王福全盯出一身冷汗。

跟著王福全去了禦書房,剛到門口就聽到屋裡傳來一個女人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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