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手啊!他快死了!”
電梯附近傳來驚恐的求救聲,左洛星和言傾頓時看過去。
隻見那白色連帽衫的少年,將人拎起來拿了匕首後,直直按在牆上,白皙手掌毫無滯澀地收緊,幾秒鐘便將那男人掐得臉頰漲紅發紫,驚恐地踢踏。
那雙漆黑空寂的眼睛仿佛深淵寒潭般平靜無波,就像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那男人眼看著連氣都喘不過來了,周圍看熱鬨的人這才察覺到事情嚴重性,連忙上前試圖阻止。
但這僅僅隻是延長了男人的死亡期限,這少年看著單薄,抓住獵物後手指卻異常有力,無論眾人怎麼扳扯,對方捏著男人脖子的手掌絲毫不放鬆!
“他快窒息而死了!快把人放下來!”
“這還是在星艦上呢!你殺了人一樣逃不掉!”
“我剛剛聽到有人他偷東西了!你也拿回來了,沒必要弄死啊!”
“偷東西……罪不至死?”那少年似乎終於聽進去了一句話,緩緩看向最後說話的婦人。
那婦人被他這一眼看得臉色蒼白,但還是點點頭:“我們星球的律法,偷東西最多關上幾年,不至於判死刑。”
“啪”地一聲,紅褲男人從牆上跌落下來,重重砸在地板上。
“咳咳咳……我……我沒死……嗚嗚……我還活著……我再也不偷東西了!”
那男人似乎被砸醒了,眼淚鼻涕流了滿臉,跌坐在地上摸著脖子狂哭。
連帽衫少年奇怪地看了痛哭流涕的對方一眼,眼角餘光瞥到一個身影,漆黑的眸子一凝,拉上帽子迅速離開,沒再管這裡。
左洛星此時才帶著言傾從圍觀的人群裡擠進來,此時那少年已經離開了。
他看了看紅褲男人脖子上的傷痕,分析道:“普通人絕沒有這樣的力量,他是神使。”
“也是來上學的嗎?”言傾覺得對方好像還沒有他大。
“看上去……不像。”
對方殺人手法已經很嫻熟了,一定已經訓練了很長時間。
而且結合對方超乎常理的速度和易被人忽略的氣息來看,像是個刺客。
難道是阿薩辛學院的人?
算了,與他們無關。
左洛星沒再多想,帶著言傾離開了餐廳。
夜晚,左洛星給言傾拉好窗簾,回到沙發床上躺下,剛閉上眼睛,便感覺到不對。
“是誰……”
左洛星眼皮劇烈顫抖,掙紮著想要清醒,卻還是徹底睡了過去。
言傾睜開了眼,卻又很快迷失在幻覺中,掀開被子,僵硬地離開了房間。
房門外的樓梯口,額間係著紅寶石束帶的絡腮胡男人雙手放出肉眼看不見的迷煙,看到穿著睡衣的言傾一步步走過來,呼吸漸漸灼熱起來。
“過來……到叔叔這裡來……這裡有很多吃的……”
迷煙操縱著言傾一點點靠近,溫度也緩慢升高,蒸得言傾的臉頰通紅,白皙的脖子上滲出了不少的汗。
“熱嗎……把扣子解開……”絡腮胡的目光緊緊盯著言傾茫然的麵孔,和脖頸間白皙的皮膚,迫不及待地咽了咽口水。
美麗到妖異的麵孔卻一臉稚氣未脫,再配上雪白柔嫩的肌膚,最適合在上麵作畫了……
言傾緩緩把手伸到扣子上。
絡腮胡緊緊盯著他,生怕錯漏一絲細節。
一秒、兩秒、三秒……
四秒、五秒……六秒?
絡腮胡盯了老長時間,言傾卻一顆扣子都沒有解開,手指磨蹭半天軟得跟麵條似的!
“算了我來!”絡腮胡子晦氣地收了迷煙,一把拂開言傾的手指,就打算自己上手。
就在他埋頭正準備解扣子的時候,周圍的光線卻陡然熄滅,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怎麼回……嗷!”
一聲慘叫伴隨著“砰”的落地聲,用力砸在電梯上!
“啊!誰……啊!你醒了!這怎……怎麼可能……啊!”
絡腮胡叫得十分有節奏感,在漆黑得看不到一絲光亮的黑暗裡努力避開拳頭,卻還是被打得嗷嗷叫。
“啊!你是神使?!”
絡腮胡終於意識到,這種程度的黑暗根本不是簡單的光線變暗,隻可能來自於神術,並且還是一種城九百以上的神術,否則不可能一絲外界氣息都感覺不到。
“神使?我是你神祇大爺!”
言傾不屑“哼”了一聲,拳頭像暴雨梨花一樣地落下,想到對方想扒他衣服,頓時不甘示弱地扒起對方的衣服!
都是扒衣服,誰怕誰!
絡腮胡察覺到對方在扒他衣服,不僅沒有興奮,反而想到對方是不是打算對他的尊嚴下手,頓時一個激靈!
“神術——鬼蜮迷沼!”
泛著金光的神明從他身後騰起巨大的虛影,不過那聖光隻亮起來一瞬便被黑暗吞得一絲不剩,視野依舊一片漆黑,隻隱約聽見濃稠黏膩的沼澤咕嚕之聲。
言傾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沉重的拖拽之力往下拉,似乎要沉到沼澤的深處,讓他行動尤為困難。
不過這點力度隻能困住他幾秒鐘而已,用不了多久就能掙脫,隻需……
等等,怎麼回事?
言傾全身神力陡然一空,被沉重的沼澤之力拽得單膝跪下!
電梯口陡然亮堂起來。
“哈哈哈哈!剛出生不久的神明吧!神力用得如此浪費!我就說一個十五歲的小屁孩能有多少靈力!竟然支撐你施展了這麼久的神術!”
絡腮胡也沒想到,對方顯然是個不懂得慎用神力的新生神明,說明對方的神使尚未進入學院或者還未來得及告知詳情,然而對方靈力等級已然達到城級!
要不是他多留了個心眼,還真讓個小屁孩給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