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媽媽……我要回家……”
硝煙彌漫的戰場上,已經沒有了步兵之間的慘烈廝殺,取而代之的是,那些躺在血泊之中痛苦掙紮的被遺棄者的呻吟聲。
“救命……救救我……”
攻城塔通往城牆的吊橋上,一名年輕的拉米雷斯士兵捂著腹部的猙獰創傷,不斷發出呻吟,在他的周圍都躺著已經死去的袍澤,攻城塔上飄揚著的拉米雷斯戰旗在烈焰中迎風飄揚,直至化為灰燼。
這一波攻城戰的勝利仍然屬於守軍,在殘忍的劃開跪倒在地失去戰鬥能力的拉米雷斯士兵的喉嚨後,這段城牆上剩餘的長矛民兵們環顧四周,雙眼熱淚盈眶,發出帶著劫後餘生喜悅的歡呼。
這是一場慘烈的戰鬥。裝備了攻城塔的拉米雷斯士兵們能夠源源不斷地登上城牆,與守軍鏖戰,他們或許在戰鬥期間會被持弩民兵們貼臉齊射造成巨大的傷亡,但源源不斷好似打不完的士兵讓他們始終堅持下去,幾乎將保衛這段城牆的長矛民兵擊潰。
然而在關鍵時刻,馬克西米利安總督手下一直沒有派出的底牌終於登場,那些移動的“鐵罐頭”揮舞著鋒利長劍殺入人群,掀起漫天血霧,拉米雷斯人的武器無法破開步行騎士們的防禦,而騎士們的長劍能夠輕而易舉撕裂敵人裝備的皮甲,奪走他們卑微的生命。
終於,拉米雷斯人再次奔潰了,他們尖叫著想要轉身逃回攻城塔,但是步行封建騎士們明顯不會放過他們,騎士們邁著幾乎讓城牆為之顫抖的沉重步伐追殺敵人,斬殺那些跑在最後麵的潰兵,如果不是沉重盔甲限製了他們,他們甚至還能順著攻城塔再追下去。
而在擊潰這波敵人後,馬克西米利安派出的最後一隊預備隊接管了這段城牆,這最後的預備隊包括了一隊長矛民兵和一隊持弩民兵,也是他最後能調動的輕裝部隊。步行封建騎士終究隻能充當底牌,在戰線即將瓦解的那一刻投入。
看著那些打掃戰場的守軍士兵,吊橋上還在痛苦掙紮的拉米雷斯士兵緩緩停止了自己的動作,他已經不報生還的希望了,因為從他那因為極度恐懼而劇烈收縮的瞳孔的角度看去,那些打掃戰場的守軍士兵將手中的長矛毫不留情的刺入躺在死人堆裡還在呻吟的拉米雷斯士兵的胸膛,等對方徹底喪生後才拔出,幾束血箭從傷口射出,濺了守軍士兵一腿。
“呼……”
心知已無生還希望的年輕拉米雷斯士兵捂著腹部的傷口,努力讓自己正麵朝上,他那滿是血汙的稚嫩麵孔正對著萬裡無雲的蔚藍天空,感受著陽光照射自己的溫暖感覺,臉上卻是露出了輕聲的笑容。
而就在這時,他的身前突然出現一道陰影,士兵沒有去看那道陰影的主人,目光努力眺望遠方,眺望家的方向,然而,心臟處劇烈的疼痛讓他再也無法做到,因為一支長矛已經刺入他的胸膛,攪爛了他的心臟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