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候在馬廄裡準備取出雜草給它搭窩。”西瑞說著,一邊舉起了懷中的母雞,“敵人的襲擊沒有任何征兆,我隻能躲在雜草堆裡,看著他們被敵人殺死……”
說著,他的眼前似乎又出現了被長矛刺穿腹部的戰友臨死前的慘狀,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
見他這副樣子,幾人再次交換了眼神,最後還是叫做奧列格的人出言打斷了西瑞的回憶,道:“西瑞,你從逃出哨所到現在應該好久沒吃東西了吧,不如我們把這隻雞分了?”
西瑞一聽,想都沒想,斷然拒絕道:“不行,這是迪普他們唯一留下的東西,我要把它帶回羅布鎮!”
……
“真香,我好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烤雞了。”啃著被火烤的開始滴油的雞肉,年輕的西瑞露出滿意的笑容,“就連哨所裡老哈特烤的都沒你烤的好吃。”
“那是,奧列格可是我們村裡最會烤食物的人。”皮埃爾一口咬掉一大半的雞腿,嘟囔著嘴說道,“他曾經還被請到羅布鎮為鎮長準備宴席的食材呢。”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被人誇讚的奧列格雖然嘴上謙虛著,但臉上那簡直可以直接開花的燦爛笑容很明顯告訴其他人,他很開心。
眾人聊著聊著就吃完了那隻本可以再活一段時間的母雞,接著他們熄滅了火堆,向羅布鎮的方向走去。
這是眾人商量好的結果,沒有城牆保護的村莊和哨所特彆容易被王**來去如風的騎兵攻陷,一直待在野外也不安全,除了要小心可能出現的軍隊之外,還要小心那些凶狠的野獸與聚眾遊蕩的盜賊團。
不管被哪個盯上,以他們五個隻有一把鐵劍的武力,隻有洗乾淨脖子等死的下場。
然而,四天後,當他們躲過一路上的重重危機來到心中安全的羅布鎮時,被眼前的慘狀驚得呆若木雞。
這座常住人口一千多人的城鎮已經被王**攻陷,木質城牆倒塌數段,街道上隨處可見平民的屍體,建築燃燒而冒起的黑煙騰空而起,昔日安寧的城鎮已經不複存在。
看著已經廢棄的城鎮,西瑞險些癱坐在地,他想起了居住在城內的家人朋友,也不顧皮埃爾等人的呼喊,一咬牙直接衝進倒塌的城門,跨過一具具被鐵器砍死的士兵屍體,跌跌撞撞地跑向記憶中家的方向。
終於,他來到了自己的家門口,眼前的建築完好無損,甚至連門都沒有損壞。西瑞懷著希望走到門前,敲響了沉重的木門,一下、兩下、三下……不論他敲了多少下,發出的動靜有多大,裡麵始終無人回應。
就在這時,一聲驚呼從街道的另一端響起,他條件反射的順著聲音看去,原來是皮埃爾等人,他們圍著一個粗糙的十字架,臉上的表情充滿恐懼。
“怎麼了?”西瑞喊道,快步跑向皮埃爾等人,等他看清十字架上的內容時,臉上也是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在那做工粗糙的十字架上,老鎮長血淋淋的屍體被釘死在上麵,而在他的胸前貼著一份用拉瓦納語書寫的羊皮紙:
“這隻是一個開始,任何膽敢支持班達克叛軍的城鎮和村莊、平民或貴族,都將會受到王**的嚴厲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