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踏踏踏
馬蹄踏在鋪石大道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理查德領頭策馬穿過狼藉的城門門洞,覆麵式頭盔下的雙目掃視了一眼城門後麵的街道,在街道兩旁,站滿了神情忐忑卻又強顏歡笑的平民,看樣子仿佛是在歡迎理查德。
理查德知道,這些人隻是裝裝樣子,他們表麵是在歡迎自己,實際上心中充滿了對自己的恐懼,恨不得遠離理查德和他的大軍。
在理查德的身後,是全身重鎧的將領衛隊與帝國騎士等重裝騎兵,他們人馬皆披甲,從遠處望去,騎士與戰馬好似融為一體,僅僅在行進中就擁有一股不可抵擋的壓倒氣勢。描繪著各式花紋的騎士箏形盾緊靠在左手臂腕上,右手中斜舉的長達三米的騎槍穩穩扛在肩上,閃著寒光的槍尖傲然朝天。
望著這一群飽經鮮血與殺戮灌溉的致命騎兵,人群中出現了騷亂,他們的麵容被驚的煞白,雙腿戰栗,一些膽小的人甚至尿了褲子,他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哪怕數量超過這些重騎兵十倍以上的大軍,在麵對他們的狂暴衝鋒時都隻能束手無策。
在重騎兵後,是同樣身著重鎧的步行帝國騎士,這些步行騎士除了裝備騎士箏形盾外,還擁有著外形猙獰的狼牙棒與釘錘,這種武器是最為殘忍最為可怕的近戰武器,隻要輕輕被碰到一下,哪怕身上的盔甲防禦力再這麼高,裡麵的士兵都會瞬間喪失戰鬥力,成為待宰的羔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街道兩旁的人們的眼中,那外形猙獰的狼牙棒和釘錘上似乎還沾染著斑斑血跡與風乾的腦漿。
端坐在戰馬馬背上的理查德很清楚就將人群的反應收入眼底,他讓麾下最精銳的帝國騎士與自己入城就是為了震懾城內的平民,現在看來,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於是停下戰馬,俯視著那些神情帶著驚恐的平民,高聲道:“諾德城的人民,我是理查德斯圖亞特,已故的阿方索國王的子嗣,也是王國最正統的繼承人。
六年前的那場叛亂,想必你們中的大部分人是當時的見證者,你們見證了統治溫斯特一百九十二年的斯圖亞特家族的倒台,也見證了篡位者朱提安那所謂的圖爾特王朝的建立。
但是在今天,鳳凰涅,我將光複斯圖亞特家族的統治,並且帶領王國重新走向強盛。我知道你們都在擔心什麼,以斯圖亞特家族的榮耀起誓,除了六年前參與叛亂的主要分子,我將赦免你們所有人的罪行,保證你們的人身財產安全……”
……
聽完理查德的一席話,人群才終於微微放下心來,並且有序的返回家中。在這之後,理查德與奧黛麗王後等投降的高層一同前往位於城市中心的伊波利托宮,在路上理查德一直側麵試探一眾高層關於朱提安所說的被關押起來的母親瑪麗王後的消息,但令人失望的是,他們對此毫不知情,就連奧黛麗王後和間諜總管米克洛斯也是如此。
理查德的心有些沉重,他不知道這個情況代表了什麼,有可能朱提安是為了激怒他才說的謊言,瑪麗王後早在六年前就已經死在戰亂裡。
金碧輝煌的伊波利托宮就在眼前,那高聳入雲的加布菲爾塔仍然屹立在宮城內,理查德的心卻沒有終於回歸故鄉的喜悅,他望著這一切,雙眼有些酸楚,眼眶濕潤起來雖然他這具身體裡的二十一世紀的靈魂對這裡的印象隻有記憶片段裡得到的,但他還是被身體原主人殘存的靈魂感染,忍不住失聲痛哭。
“陛下……”
見理查德當場失態,康德拉有些擔憂的走到他身邊,伸出手想要觸碰理查德,動作進行了一半卻又停了下來,轉而低聲說道:“陛下,該進去了。”